「他不会回答你了。」拐角处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祁雪纯抬头,只见那儿站着一个身影,不就是司俊风吗!
他没事!
她鬆了一口气,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一下子坐倒在地。
「太太,你没事吧!」腾一立即问。
「莱昂得救了,她会有什么事。」司俊风讥嘲的勾唇。
祁雪纯没说话,忽然感觉脸颊湿湿的,她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句话没说。
回到家后,她洗漱一番,便想将自己往床上丢。
「急着睡觉?」司俊风悠然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讥讽,「莱昂正在医院抢救,你不去看看?」
她不应该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守在急救室的门口?
她将门关上了,以沉默面对他的讥诮。
司俊风脸上的悠然顿时破功,他重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她凭什么给他甩脸色!
他倏地起身快步来到卧室门前,有一股推门闯进去的衝动。
他的手已握上了门把,终究还是冷静下来……
祁雪纯原本躺在床上,听到他忽然而至的脚步声,便坐了起来。
她盯着那扇门,等着他推门进来,正好她有话想跟他说。
然而,原本粗重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冷静,片刻,他的脚步声又远去了。
他没进来。
祁雪纯又倒在了床上,眼皮沉涩,两隻脚抬不起来。
她先睡一觉好了。
睡醒了再去找他。
她睡了一个好觉。没一点杂乱的梦境。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打开门,沙发上已经没人了。
她疑惑的往楼下走,碰上正做清洁的罗婶。
「太太,你醒了。」罗婶停下手中活计,「先生说你加班太累要多睡一会儿,让我们别吵你。」
「加班……他这么说吗……」祁雪纯嘀咕。
罗婶接话:「太太,有些话我想来想去,还是得跟你说。」
「老太太对先生的疼爱是没话说,但她有时候在娘家也得挣个面子,」罗婶笑了笑,「女人嘛,不就是这样,丈夫和子女有能耐,比自己有能耐还开心。」
「那天老太太打电话跟娘家人说的那些话,就是要个面子,其实连先生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当真。」
「你说的,是让章非云去公司外联部任职的事吗?」祁雪纯还记着呢。
罗婶猛点头:「就是这个,先生公司里的事,老太太做不了主的。」
「这话,是司俊风让你跟我说的吗?」她不是傻瓜,平白无故的,罗婶怎么会议论司俊风公司里的事。
罗婶语塞,没想到这么快被人戳破。
祁雪纯不介意,转而问道:「司俊风呢?」
「先生起得早,去花园散步了。」
祁雪纯也往花园裏走去。
腾一来得很早,这时已经在花园裏跟司俊风彙报工作情况了。
「……袁士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了,他的那些手下也都安排好了。」腾一说道,「没有人会查到有关袁士的资料,即便他存在某些人的记忆里,很快也会消失。」
祁雪纯走到附近,将这些话全部听在耳朵里,不禁心下骇然。
袁士在a市也算是盘根错节的人物,短短一天一夜,司俊风的人竟然就能处理得如此干干净净。
「该怎么做,按照流程去做。」司俊风对这个兴趣不大,「莱昂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司俊风挑起唇角:「把这个消息去告诉祁雪纯,她应该等不及想知道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祁雪纯走出去。
腾一立即识趣的转身离开。
「既然知道了,还留在这裏干什么,快去医院看看吧。」司俊风在长椅上坐下来,讥诮的说道。
祁雪纯不理会他的讥诮,来到他面前,「我问你,袁士把我关在密室的时候,你说你想让我消失,是真的还是假的?」
司俊风眸光微怔,嘴硬道:「当然是真的。」
祁雪纯接着问:「袁士要把我和莱昂带走,你为什么用自己交换?」
「当然是……我想亲手收拾袁士,结果你不也看到了?」他轻鬆的耸肩,眼波却晃动得厉害。
祁雪纯低头,眼底一片失落,「原来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不然你以为怎么样?」嘴硬是一种习惯,他一时改不了。
「我以为……你有点喜欢我,才会这样做。」她老老实实回答。
司俊风一愣,俊脸泛起两抹可疑的红。
「你……」
「你不用说了,」祁雪纯打断他,「我知道你心裏的人是程申儿,是我想多了。以后我不会这样想了。」
忽然觉得好丢脸,她是哪根筋不对会问他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