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被他的话吓到了。
但想到他跟程子同无冤无仇，也没必要恶意中伤，多半就是实话实说了。
「那怎么办？」她问。
吴瑞安不以为然的耸肩：「我相信，程子同也已经预见到这个后果了。」
嗯，严妍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对于做生意的事情，她是一窍不通，也说不上话。
「我只相信一件事，」严妍抿唇，「不管发生什么事，程子同不会让人伤害媛儿的。」
吴瑞安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道理，你不在意的人，做什么你都可以不在意。能伤害你的，都是你在意的。」
所以，程子同不用保证其他的，他做到不伤害符媛儿就可以。
严妍无话反驳，脑子裏忽然跳出程奕鸣的身影。
她是被程臻蕊气懵了吗竟然想到程奕鸣，她赶紧转头看向窗外，用窗外景色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吴瑞安带她来到郊外一座园林式的餐馆，客人坐在大门敞开的包厢里吃饭聊天，欣赏园林景緻。
淡淡古筝曲调如流水般在耳边流淌，倒也十分静心。
「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吗？」严妍在包厢里坐下来。
榻榻米上一张矮方桌，只有面对面两个软垫。
「现在还不是演职人员聚在一起的时候。」吴瑞安坦然回答，招呼服务员过来点单。
严妍注意到大门外，越过庭院裏的鱼池，也是一排包间。
斜对角的包间里坐着几个男女，他们都看着一个女孩切开蛋糕。
女孩忽然愣住，用手中的刀撬出一块蛋糕，裏面赫然有一枚戒指。
众人欢呼起来，纷纷将一个男人往女孩身边推。
女孩拿着戒指，开心的笑了，又流下了眼泪。
「很老套的方式。」吴瑞安说。
严妍收回目光，点头，「的确很老套，但被人用这种老套的方式宠爱，也很幸福。」
「你想被人用什么方式宠爱？」吴瑞安目光晶亮，爱意毫不掩饰。
严妍一愣，后悔自己一时感慨，讨论了不该讨论的话题。
「吴老闆别拿我开玩笑了，」但她从来不怯场，「我们说正经事吧。」
吴瑞安并没有步步紧逼，顺着她的话问：「你有想过男一号的人选吗？」
严妍还真想过，但她不能说。
如果吴瑞安真按照她的想法配置演员，等于默认他对自己的好。
但要不要接受吴瑞安的好，她还没想好。
「我从来都是听公司安排。」她回答。
吴瑞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严妍，你为什么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怕欠我什么吗？」
「我……」严妍语塞。
吴瑞安继续说道：「你应该能感觉，我从不掩饰对你的喜欢，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说得清楚明白：「不是粉丝对女演员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虽然我通过投资电影让你认识了我，但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要资源置换，让你付出代价，我要的，是你也真心爱上我，分享我的一切。」
严妍愣然无语。
她没想到他把自己的小心思猜得透透的，还说出这样一番不加掩饰的表白……
「吴老闆……」久经情场的她，也有结巴的时候，「谢谢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
气氛稍稍得到缓解。
七个菜摆满桌子，宫保鸡丁，紫苏菜瓜，椒盐虾……都是严妍爱吃的。
尤其是小盅的松露肉饼汤，近段时间她的最爱。
严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吴瑞安特意打听过了。
她感谢他的用心，但故意忍着不说这些都是她喜欢的。
说了，岂不就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趁热吃。」吴瑞安招呼。
她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隻说：「味道不错。」
这时，一些说话声从外传来。
「程总，咱们的包厢在裏面……」
「这裏的菜式融合了各大菜系的精华，一定让程总满意……」
严妍听到「程总」两个字，心头一个咯噔，a市不会这么小吧。
「你们的话可先别说这么满，」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到时候别被打脸。」
严妍暗汗，一听这个声音就是程臻蕊，a市还真就这么小。
好几个人拥着程奕鸣和程臻蕊从包厢外路过，严妍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想惹他们。
吴瑞安也没问，转而说道：「我看过了，近三年来能扛票房的男演员不超过十个，在这十个人裏面，如果你有特别想合作的，都可以提。」
严妍一笑说道：「吴老闆太看得起我了，但为这部电影考虑，您还是应该请专业的选角团队。」
「你有什么好的团队推荐？」他接着问。
严妍明白了，他这是想藉着电影的事，让他们参与到同一件事裏，製造更多相处机会。
她倒还是第一次体验这样被追求。
「吴老闆，我的确很想出演这部电影，所以当时主动去找您。如果投资商是另外一个老闆，我也会主动去找他。你喜欢我，我深感荣幸，但如果说到谈恋爱的话，您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这算是肺腑之言，童叟无欺了。
吴瑞安沉下眸光，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她出去缓解一下尴尬。
沿着走廊走到拐角，她听到两个男人在说话。
「……给他灌醉了，我不信他不签字……」
「听说他酒量还行，不容易灌醉吧。」
「能不能醉，得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