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听下去,立即推开车门,却被他拉住了胳膊。
她诧异的回头,眼前一花,已被他搂入怀中。
他紧紧抱着她,彷佛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媛儿……」他轻唤她的名字,似乎有千言万语。
但最终,他却什么也没说,隻将她轻轻推开,「你去看爷爷吧。」
「程子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感觉出来了。
「没有。」他淡声回答。
符媛儿抿唇:「你有什么瞒着我,不管好的坏的,只要你现在告诉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我可以不在意你做过什么,但我不想要你做过的事情,最后要别人来告诉我。」
她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但他只是轻轻勾唇:「又不是猜谜语,我为什么要瞒你那么多事情。」
她又等了几秒钟,确定这是他最后的答案,她才点点头,推门快步离去。
她直接跑到了爷爷常住的病房,果然瞧见管家守在外面。
瞧见符媛儿出现,管家吃惊不小,「媛儿小姐,你……」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符媛儿没工夫跟他掰扯这个,「爷爷怎么样了?」
「老爷他……」管家下意识的往病房里看去。
符媛儿也随即转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只见爷爷躺在病床上昏睡,不但身上粘着心电监护仪的传导线,鼻子上还带着呼吸机。
「究竟怎么回事?」符媛儿焦急的问。
管家只能说实话:「老爷因为公司的事情着急,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幸亏老爷身体底子好,这次扛过去了没有什么危险,但再也不能受到刺激了。」
符媛儿不敢鬆一口气,「公司怎么了?」
只要公司的事一天不解决,爷爷就有可能再度受到刺激。
闻言,管家的目光有些躲闪,「公司的事我不清楚。」
符媛儿准备再问,却见管家面露惊喜的看着病房:「老爷醒了。」
她也赶紧转身看去,是的,爷爷醒了。
医生给符爷爷做了检查,爷爷虽然醒了,但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安静的养着。
「不要操心公司的事情了,」医生劝他,「保重身体要紧。」
符爷爷点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等医生离开,他便也示意管家出去,留下了符媛儿。
他显然有话想说。
「老爷!」管家担忧的叫了一声。
符爷爷摆摆手,坚持让他出去。
管家无奈只能往外走,到了门口仍放心不下,回头说道:「媛儿小姐,老爷不能再受刺激了!」
符媛儿答应着他,心里难免奇怪,管家为什么要特地提醒她这个?
她看上去像铆足了劲想让爷爷受刺激的样子吗。
「爷爷,您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她说道。
符爷爷这时比刚才更加有精神了,只是说话还气不足,「你和子同怎么样了?」他问。
符媛儿微愣,爷爷特意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跟他见过面了。」她回答。
符爷爷吐了一口气,「他想復婚,是不是?」
「他……没说。」
「不能跟他復婚,」符爷爷吐了一口气,「做生意本来就有亏有赚,他对你愧疚,你们还是走不长远。」
她听得不太明白,又已经完全明白,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符爷爷面露疲色:「我累了,明天再跟你说吧……」
说这几句话,已经费了他很多力气,他闭上眼睛需要休息了。
符媛儿走出病房,轻轻的关上门,抬头瞧见管家站在门外,一脸担忧又心疼的看着她。
「老爷……是不是都对你说了?」管家问。
她轻轻点头,「说了几句,但没说完全,管家,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管家嘆了一声,其实事情并不复杂。
程子同和她离婚后,可能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拉着符爷爷一起投资了国外的院线项目。
符爷爷信他能挣钱,将公司绝大部分的资金都押上去了,还借了外债。
结果符媛儿已经知道了,秘书跟她说过的,项目亏了。
如果只是公司自己的钱,亏了也就亏了,可是当时符爷爷还借了不少外债,这些天以来,债主们一直在催债,符爷爷一时怒火攻心就晕倒了。
「媛儿小姐,程子同找你的事情,老爷也听说了,」管家摇头,「但老爷担心,程子同想跟你復婚是出于愧疚,到头来他跟外面那些断不干凈,吃亏的还是你。」
出于愧疚,是这样吗?
「程子同,会出于愧疚委屈自己吗?」符媛儿怔怔的问。
「媛儿小姐,你不知道,程子同当初娶你就是老爷的主意!」管家一着急,把实话说出来了。
这话不是符媛儿第一次听了,但他的语气告诉符媛儿,程子同是被爷爷道德绑架逼着跟她结婚。
泪水不知不觉从符媛儿的眼角滚落,「爷爷这又是何必呢。」她嘴里一片苦涩。
管家嘆道:「老爷说自己看走了眼,时常后悔,所以不希望再发生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