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道有点熟悉。
只是太过清冷了些许。
她独自走在这条街道上,听着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声音,叩,叩……
忽然,她这是瞧见什么了?
一家珠宝商店的橱窗里,展示着一枚红宝石戒指,红宝石殷红如血,光彩夺目。
她觉得奇怪,程子同明明将这枚戒指已经送给了她,为什么又到了橱窗之中?
她跟程子同离婚了没错,所以曾经的一切都要被收回吗。
她对着橱窗里的戒指无力的轻嘆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前方渐渐起了好大一层雾,她走进这茫茫大雾之中……慢慢的睁开了眼。
她瞪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一场梦。
这两个月来,她经常做梦,内容都是与程子同有关的。
最开始的时候,梦里面都是那些快乐甜蜜的片段,醒来之后就会自省,会发现,原来那些快乐甜蜜都是她的自以为。
然后就会流泪,失眠到天亮。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流泪直到心痛不再,泪水干枯。
后来梦里就不会见到他了,只会反覆出现与他有关的地方,与他有关的东西,她的泪水也不再那么多。
对啊,不管嘴上说得多么有骨气,但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还放不下。
也许她还需要时间。
也许她还需要调解自己的情绪。
但至少现在,她还是放不下的。
可为什么老天也不帮她,刚回来a市,就让她一天碰着他两回。
她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怀抱,感受到他的情绪……她沉沉的无力的嘆了一口气,再次见到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她翻身坐起来打开灯,拿出床头柜里的小盒子。
他送她的两枚戒指都放在里面。
她将戒指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忽然下定了决心,将这两枚戒指还给他。
当然她不会亲自去,正好过两天严妍从剧组回来了,让严妍转交一下可以了。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她的心也随之空了许多。
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有点难受,但只有彻底的把心放空,才会真正的忘掉他吧。
隔了两天,她回到报社的第一篇稿子写好,时间正好对上严妍乘坐的航班到机场。
她开车去机场接严妍。
程子同送她的玛莎,她留在程家了。
她开了爷爷的一辆旧车,六七年的车龄了,很普通的牌子。
她觉得这辆车低调,用来去报社上下班正好,但她没想到,这辆车会坏在通往机场的路上……
「嗤嗤……」发动的时候声音都是哑的,看来坏得很彻底了。
没办法了,只能打电话叫拖车,然后她打一个车去机场。
可是打车软体请她等待……等待了快半个小时,也没叫上一辆车。
「滴滴。」忽然,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
她瞧见这熟悉的车型,心头一突,还没来得及反应,车窗已经放下,露出了程子同的脸。
「车坏了。」他说。
「我已经打到车了。」她马上回答。
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人家根本没让她搭车,她干嘛自作多情……
不过,更能让她想要咬掉舌头的事情在后面,打车软体忽然冒出一句语音:小秘书正在为您寻找车辆,请您稍安勿躁。
符媛儿:……
程子同轻勾唇角:「你去机场?我正好顺路。」
「我不去机场。」
她刚说完,电话响起。
她正缺一个电话转移注意力,看也没看就接起来,「符媛儿你什么时候到,我在机场贵宾室等你好了。」
是严妍的声音太大,还是他们相隔太近,总之严妍的声音全部落入了他的耳朵……
符媛儿一阵无语,今天是她的出糗日吗!
「上车,我也去机场接人。」他说。
上车就上车,不上车显得她多放不下似的。
于是,在离婚两个月后,她再一次坐上了前夫的车。
整个车内弥散的都是他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她被这种气息包裹,彷佛置身在他的怀中,脑子里不由自主闪过的,都是曾经和他的那些亲密画面。
就在她坐着的这个地方,他们还曾经……
她的脸不争气的红透,心头不禁一阵燥热。
她赶紧将脸撇向窗外,不能让他察觉到她反常的情绪。
「程木樱怀孕的事情,程家已经知道了。」他忽然说。
符媛儿一怔,疑问脱口而出:「怎么知道的?」
「程木樱想把孩子偷偷做掉,医生正好认识慕容珏,给慕容珏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