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符媛儿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其实你心里已经认定妈妈是子吟害的？」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认为？
难道他并不是这样想？
他对子吟的维护，究竟是在演戏还是发自……她及时叫停自己的想法，不能再往深里去。
她说过要相信他的，这才刚开始呢，她怎么能自己打脸。
程子同看了一眼内后视镜，她沉默的脸上带着冷意。
「当然，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他接着说道，「只是我没有证据，只能以她窥探我私人信息为由报警。」
他想来想去，对子吟这种人来说，只有警察的地盘最合适她。
他本来想再做些手脚，让子吟在里面待得更久一点，然而事情总按你从未预期的方向发展，比如将子吟保出来的人，竟然是符媛儿。
闻言，符媛儿微愣，压在心头的石头顿时消失不见。
她是对这个男人有多在意，他的嘴皮子轻轻一动，她的心情就随之又好又坏。
「你本来想做什么手脚？」她有点好奇。
「她做过那么多事，随便扒出几件，够她在里面待一辈子了。」
她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心头随之一颤。
他说的那些事，当然是子吟在他手下时帮他做的那些。
子吟一定没想到，程子同一边用她干活，一边留着她的把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狠？」他勾唇。
符媛儿诚实的点头。
但是，子吟做的那些事不恶毒吗，跟恶毒的人就要比狠。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她恶毒，」程子同沉下脸，「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符媛儿大概明白他说的，应该是他的根本利益吧。
子吟竟然转而投靠程奕鸣，这的确是不能容忍的。
「那你刚才有没有按我说的做？」她问。
「怎么，担心我不好好演？」他的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她很坦诚的点头，「怕你漏词，表情也不到位，会被子吟看穿。」
程子同挑眉：「演好了也没什么奖励，没干劲。」
「演好了你有机会拿回程家欠你的东西啊。」怎么能说没有奖励！
他依旧不以为然，「那是终极奖励，阶段奖励也是不可少的。」
接着又说：「你在报社不也是一个小领导吗，难道没研究过激励机制？」
她不禁抹汗，她能在程子同面前表现得孤陋寡闻吗？
显然不能！
「你想要什么阶段奖励？」她问。
「现在还没想好，晚上告诉你。」他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符媛儿还不知道大灰狼已经给小白兔设下陷阱了，她正琢磨其他事情呢。
「程子同，那你说，我刚才演得好不好？」她问。
程子同挑了挑浓眉，示意她演得不错。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阶段奖励？」
程子同微怔，眼里继而笑意满满，他早该想到以她古灵精怪的性格，不可能乖乖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想要什么奖励？」他问。
她本来兴緻勃勃想说，但忽然又想起什么，又意兴阑珊的闭嘴了。
「怎么？」他疑惑的问。
「不说了，」她有点泄气，「反正也实现不了。」
她这么说，程子同更加好奇了，「除非是你想再嫁给季森卓，否则我想不出来，你的什么愿望我实现不了。」
「你……讨厌！」好好的干嘛扯季森卓。
「我想去逛夜市，跟你一起，你能实现吗？」她气呼呼说道：「你不怕穿帮？」
「你想去逛哪个夜市？」他问。
「你还真要去啊，你不怕穿帮，我怕。」
但他真就将车子开到了a市最有名的夜市。
「我的手机做了防窥探程序，」他告诉她，「车子也有反跟踪程序。」
除非子吟破解这些程序，否则不会知道他在哪里。
但有一点很重要，她一旦试图破解，程序就会发出警告。
符媛儿听得很玄幻啊，「你去哪儿找了另外的高手过来？」
「子吟的确很厉害，但并非无法超越。」
符媛儿深以为然的点头，在技术领域里，永远都只有更高，没有最高。
两人来到夜市入口，程子同的脚步微顿，夜市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投射在他眼里，映照出眼中的犹豫。
到了夜市这种地方，他就会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符媛儿看出来了，开心的哈哈一笑，「程大总裁，你不要老是待在办公楼和度假山庄，也要下凡来吸食一下人间烟火。」
程子同一边点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隻口罩给符媛儿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