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安毫无招架之力,和两个小傢伙拉钩,哄着他们睡觉,不忘暗示陆薄言帮一下忙。
两个小傢伙长大了,她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
陆薄言还没来得及出手,相宜就一脸诚恳的说:“爸爸妈妈,我还不困!”
苏简安看向西遇,暗示西遇帮忙哄哄妹妹。
有些事情苏简安和陆薄言出马没用的时候,西遇来哄相宜往往有奇效。
然而,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西遇和相宜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
一迎上苏简安的目光,西遇就说:“妈妈,我也不困。”
苏简安差点陷入绝望,这时,陆薄言终于出手了。
陆薄言不由分说地把相宜塞进被窝里,说:“不困也要睡觉。明天要早起去学校。”
相宜在被窝里挣扎,试图用撒娇让陆薄言改变主意:“爸爸……”
“乖。”陆薄言亲了亲小姑娘的额头,“睡觉。”
小姑娘一下子乖顺了,眨眨眼睛:“好吧。爸爸妈妈晚安,哥哥晚安。”说完乖乖闭上眼睛。
她只是很兴奋不想睡,并不是不困。一闭上眼睛,瞌睡虫随之袭来,几乎是秒睡。
搞定相宜,陆薄言和苏简安同时看向西遇——
西遇知道事情没有迴旋的余地了,自动自发钻进被窝:“爸爸妈妈晚安。”
苏简安笑了笑,替小傢伙掖了掖被子,直到小傢伙睡着才和陆薄言回房间。
别说两个小傢伙兴奋,其实,他们也没有睡意。
两个人很有默契,决定去楼下开一瓶酒。
陆薄言去拿酒,苏简安从架子上取下两个高脚杯。
晶莹剔透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庆祝的声音。
苏简安呷了口红酒,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说:“我以前不喜欢夏天。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改变想法了。”
万物在春天焕发出新的生机,在夏天绽放出最强的生命力。
连许佑宁也遵循了这个规律。
以后,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活力四射的夏天呢?
陆薄言偏过头,看着苏简安那双漂亮的桃花眸,说:“有一件事,我们搁置了四年。”
许佑宁思来想去,毫无头绪,只好问:“什么事啊?”
她好像没有这么严重的拖延症啊……
陆薄言说:“我们的婚礼。”
苏简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她和陆薄言的婚礼计画,搁浅不止一次了。
第一次是因为误会和意外。第二次是因为她怀孕了,两个小傢伙出生,再加上穆司爵和许佑宁的事情,他们迟迟没有办婚礼。
再后来,许佑宁陷入昏迷,苏简安尝试着转换行业,忙得马不停蹄。
补办婚礼什么的,早就在繁忙的工作和日常的琐碎中,被苏简安抛到了脑后。
苏简安对婚礼当然是有期待的。没有女孩子不期待自己的婚礼。
但是现在,对她而言,婚礼并不是非举行不可。
她和陆薄言已经是合法夫妻,他们深爱彼此,他们有自己的家。
婚礼已经变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形式上的东西。
再说了,西遇和相宜都五岁了,他们现在才办婚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简安意外的看着陆薄言:“你还记得啊?”
“我一直记得。”陆薄言意识到不对,蹙了蹙眉,目光如炬的盯着苏简安,“你忘了?”
“我……”苏简安越想越心虚,声音逐渐低下去,“我忘了……”实际上,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忘了的,都记不太清楚了。
陆薄言无奈地低嘆了一声:“猜到了。”
他猜到苏简安忘了。
他当然也知道,婚礼对他们而言,已经变成了形式,而不是神圣的仪式。
但是,他答应过苏简安,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告诉世人她是陆太太。
既然答应了她,他就必须做到。
过去四年,他绝口不提,是因为许佑宁深陷昏迷,她和苏简安大肆举办婚礼不太合适。
现在,许佑宁醒了,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满足苏简安对婚礼的全部幻想。
苏简安转过身,郑重其事地面对着陆薄言,说:“老公,要不算了吧?补办婚礼是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陆薄言身份特殊,他们的婚礼势必要比常规的婚礼流程复杂很多。
“不麻烦。”陆薄言说,“筹备的事情交给婚庆团队,你只需要选择自己喜欢的方案,试好婚纱,等着当我的新娘。”
苏简安“扑哧”一声,说:“我早就是你的新娘了啊。”
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就算是他的新娘了吧?
只不过,他们的新婚生活比别人“寡淡”很多。
“之前的不算。”陆薄言说,“简安,我还没见过你穿婚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