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的把天聊死了。
苏简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好转头去找唐玉兰:「妈妈……」
唐玉兰早就注意到陆薄言和苏简安之间不太对劲,却没有掺和,很果断的走开了。
她相信陆薄言和苏简安,他们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好好商量商量,总是能解决的。
再说了,她一个长辈,也不太好随意插手小一辈的事情。
毕竟他们出生于不同的年代,生活观念以及处理事情的方式天差地别。
可是,苏简安找到她,她就必须要插手了。
唐玉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小声问道:「简安,你和薄言怎么了?或者我应该问,薄言又怎么了?」
「没什么。」苏简安风轻云淡的笑了笑,示意唐玉兰安心,「我们一会就好了。」
苏简安只是在安慰老太太。
遇到别的事情,陆薄言确实很好搞定。
可是,某人开始吃醋的时候,苏简安就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这里人太多了,她的浑身解数使不出来,只能暂时晾着陆薄言,把问题留到回家再解决。
这时,一旁的苏亦承出声:「简安,我带小夕先回去,你照顾好芸芸。」
洛小夕显怀后,体力一天不如一天,越来越容易疲累。
今天早上,她跟着他们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三个小时,体力大概已经消耗殆尽了,苏亦承带她回去,不仅仅是出于安全考虑,更因为深怕洛小夕累着。
「嗯!」越川已经没事了,苏简安也不留苏亦承和洛小夕,点点头,「你们路上小心。」
苏亦承牵着洛小夕往外走,快要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叮嘱道:「你们该吃饭了,不要饿着肚子在这里等。」
苏亦承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苏简安立刻就感觉到肚子饿了。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因为担心越川,苏简安没什么胃口,自然也没吃多少东西。
这会儿放鬆下来,早上倦怠的食慾来势汹汹的入侵了她的胃。
正好,她可以先缓和一下陆薄言的情绪!
苏简安看向陆薄言,也不撒娇,就是声音软了几分,说:「老公,我饿了。」
陆薄言最舍不得的,就是饿着苏简安。
他还是先放下刚才那笔账,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很快就订好餐厅。
苏简安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说:「姑姑和芸芸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出来,我们先去吃饭吧。」
唐玉兰觉得苏简安说的有道理,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叫上萧国山,四个人两辆车出发去餐厅。
病房内的苏韵锦和萧芸芸浑然不觉其他人已经离开了,她们全部的注意力,如数倾注在沈越川身上。
萧芸芸坐在床边,一直握着沈越川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秒钟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好像沈越川是容易消失不见的泡沫。
刚刚做完手术的缘故,沈越川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丝毫没有往日的风流倜傥。
但是,他的身体还有温度,心臟还在跳动,生命迹象十分强烈。
对于萧芸芸来说,这就够了,她只要越川还活着。
他们的余生还有长长的时间,她可以等越川康復。
苏韵锦坐在床的另一边,目光同样专注在沈越川身上。
她比芸芸更加高兴。
二十几年前,病魔吞噬了越川的父亲,她失去最爱的人,也失去了一切,一度心灰意冷,生无可恋。
当henry告诉她,越川父亲的病会遗传,她唯一的孩子很有可能活不过三十岁的时候,熟悉的恐惧再度向她袭来。
这一段时间,她拿着沈越川的病历访遍及名医,内心的煎熬和恐惧,无法与外人说。
幸好,越川的手术成功了,她不用再一次经历失去的不幸。
想着,苏韵锦的眼泪渐渐滑下来,成了悄无声息的病房内唯一的动静。
萧芸芸注意到苏韵锦的眼泪,走过去坐到苏韵锦身边,安慰她说:「妈妈,没事了。」
苏韵锦握住萧芸芸的手,闭了闭眼睛,点点头:「妈妈知道。」
萧芸芸帮苏韵锦擦掉眼泪,说:「手术前,越川说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他做到了。」
「嗯。」苏韵锦的眼泪又滑下来,「这个妈妈也知道。」
萧芸芸笑了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另一件事情也告诉苏韵锦。
她说:「还有一件事,妈妈,你一定不知道。」
苏韵锦有些好奇的问:「什么事?」
「……」萧芸芸过了片刻才说,「我知道越川为什么一直不叫你妈妈。」
苏韵锦愣了愣,苦笑了一声:「他还在怪我吧。」
萧芸芸摇摇头,否认道:「不是这样的。」
实际上,沈越川早就原谅了苏韵锦,他一直不叫苏韵锦妈妈,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