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苏韵锦,她和沈越川会在春节的时候结婚。
不过,苏简安应该会很乐意帮她这个忙。
所以,萧芸芸也猜到苏韵锦为什么回来了,可是,她以为沈越川什么都不知道,不敢大声说出来,只能暗示性的问:「妈妈,你是不是回来过春节的?」
苏韵锦明白萧芸芸的意思,笑了笑,点点头:「是啊。」顿了顿,接着补充,「还有,你爸爸也会过来跟我们一起过春节,不然留他一个人在澳洲,他太孤独了。」
萧芸芸的眼睛越来越亮,忍不住连连点头:「好!爸爸到机场的时候,我去接他!」
「不急,你爸爸还得等到除夕的时候才能来呢,还有啊……」
苏韵锦一直和萧芸芸说着,母女俩人就一直站在套房门口,过了一会,沈越川终于看不下去了,叫了萧芸芸一声,说:「不要站在门口,进来吧。」
萧芸芸这才发现她和苏韵锦还站在门口,忙忙拉着苏韵锦进套房,接着又跑回房间给苏韵锦倒水。
偌大的客厅,一时只剩下沈越川和苏韵锦。
沈越川穿着病号服,形容有些憔悴,一双眼睛却依旧冷静镇定,轮廓中也有着一如往日的凌厉和英俊。
他看着苏韵锦,想打破沉默,语气难免有些客气规矩:「你辛苦了。」
这几个月以来,苏韵锦一直在外面帮他找医生,她明显瘦了,皮肤也被外面的阳光晒得不再白皙。
苏韵锦虽然没有找到可以治癒他的方法,但是也帮了不少忙。
不管怎么样,苏韵锦的不放弃,也是沈越川不愿意放弃生命的理由之一。
所以,他应该对苏韵锦说声辛苦了。
苏韵锦摇摇头,看着沈越川的目光慢慢变得柔软而又充满怜惜:「我一点都不辛苦,越川,我愿意为你付出最大的努力。」
现在的每一天,对沈越川来说,都是最后的活着的机会,她需要帮沈越川牢牢抓住。
沈越川明显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张开嘴巴后,他最终只是吐出两个字:「谢谢。」
很简单的两个字,被沈越川说得客气又疏离。
苏韵锦唇角的笑意僵了零点一秒,不过,很快就又恢復正常。
她一直都知道,沈越川虽然接受了她,但是,他始终无法亲近她,就像他始终叫不出那句「妈妈」一样。
她和沈越川母子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层屏障。
不管她付出多大的努力,她和沈越川之间的屏障都无法消除,他们大概只能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温柔地解决。
萧芸芸端着水从房间出来,正好听见沈越川那句「谢谢」,自然也没有错过苏韵锦唇角短暂的僵硬。
她没有猜错,接下来,苏韵锦和沈越川之间的气氛果然冷下来,他们还是无法自然而然地和彼此相处。
这种时候,她的作用性就凸显出来了!
萧芸芸果断跑出去,把水杯往苏韵锦怀里一塞:「妈妈,先喝杯水。」
「好。」
苏韵锦笑了笑,接过水喝了一口,缓解了那种僵硬的尴尬。
萧芸芸又拉着苏韵锦坐下,给她捏肩捶背,说:「妈妈,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帮你缓解一下疲劳。」
苏韵锦从小就听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现在看来,果然是。
由心而发的笑容又回到苏韵锦脸上,她享受了一下萧芸芸的服务,很快就拉住萧芸芸的手,让她坐好,把沈越川也叫过来。
有了萧芸芸这个活跃气氛的神器,沈越川和苏韵锦之间的气氛自然了不少,苏韵锦的问题也很容易就脱口而出:「越川,这段时间,你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我现在恢復得很好。」沈越川没有提他以前经历的那些虚弱和挣扎,轻描淡写的说,「henry和季青很快就会安排我接受最后一次手术。」
「我知道你年后就要动手术了。」苏韵锦想了想,有些犹疑的问,「不过,越川,你都准备好了吗?」
沈越川笑了笑,过了片刻,缓缓说:「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萧芸芸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沈越川的话不对,偏过头,瞪着他:「沈越川?」
沈越川知道萧芸芸要奓毛了,揉了揉她的头髮:「你不是我的牵挂。」
萧芸芸觉得,沈越川的意思是说,他不会牵挂她。
靠,说好的一辈子相爱呢,现在他连牵挂她都不会了?
萧芸芸告诉自己,一定要忍,等到苏韵锦走后,再好好拷问沈越川。
她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沈越川会怎么解释他这句话!
她要是不满意沈越川的答案,哼哼,沈越川一定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