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七,我感觉你在吃醋
康瑞城的五指如同铁钳,紧紧钳住许佑宁的咽喉。
许佑宁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呼吸道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死神近在咫尺,许佑宁只好用眼神向康瑞城示软。
应该是货物出事的消息传来了,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得越无辜越好。
康瑞城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像是要硬生生把许佑宁的脖子掐下来一样:「要运去波兰的那批货被穆司爵派人阻截了,所有的货都石沉大海,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许佑宁的声音艰涩却冷静,「这种行动,穆司爵都是直接派人去办,不会跟我商量,他也没有理由跟我商量。明知道穆司爵有仇必报,你给了他一枪,就应该提防他报復!」
许佑宁很庆幸自己被康瑞城掐着,表情可以光明正大的扭曲。
否则,按照康瑞城对她的瞭解程度,她这一番说辞不一定能骗过他。
「……」康瑞城嗜血的目光紧盯着许佑宁,过了许久,他开口道:「穆司爵回国那天,你自己做决定。如果你选择留下来,我会替你摆平一切,你可以用新身份继续生活。当然,如果你选择跟着穆司爵回去,我也不会拦你。」
「……」
许佑宁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让她自己做决定,还是在穆司爵回国那天?
直觉告诉许佑宁,康瑞城给她选择权的用意,绝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康瑞城看穿了许佑宁的疑惑一般:「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吗?穆司爵伤得不轻,至少要在墨西哥逗留四五天,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把答案想清楚。又或者,穆司爵会想办法救你,到时候,不用你想,答案会自动浮上你的脑海。」康瑞城的脸隐在浓浓夜色中,表情高深莫测。
「……」穆司爵会想办法救她?
闻言,许佑宁心中没有一丝欣喜和期待。
「这样的女人我多得是,既然你独独看上了最不起眼的许佑宁,送你。」
穆司爵的话历历在耳,他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她送出去,她怎么还敢抱有任何期待?
「为了不让穆司爵起疑,这几天我会派人看着你。缺什么,你可以跟他们说。」停顿了片刻,康瑞城又特意强调,「阿宁,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异常。」
许佑宁自嘲的笑了笑:「你放心吧。」
就算她曾经对穆司爵抱有期待,经过这件事之后,她也可以彻底死心了。
现在就可以对她这么绝情,她的身份暴露后,穆司爵更不可能会对她心软,她只有回到康瑞城身边才能活下去。
她还能有什么异常呢?
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穆司爵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担心她?
……
……
墨西哥城私立医院。
沈越川还在研究康瑞城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许佑宁浑身湿透蜷缩在墙角,湿漉漉的头髮盖住了一边脸颊,另半边脸颊又红又肿,清晰的印着一道五指痕,唇角还有鲜血的痕迹。
「小可怜,真像惨遭虐待的小动物。」沈越川把手机还给穆司爵,「康瑞城还真是个变态!」
穆司爵英俊的五官就像封了一层薄冰般冷峻:「做戏而已。」
「佑宁脸上的伤可不像。」沈越川故意把照片放大,「你看见那道五指痕了吗?得下多重的手才能把人打成这样?」
穆司爵刻意忽略了心头刺痛的感觉,冷冷一笑:「如果你真想用一个人威胁另一个人,会去打脸?」
沈越川想想也是,连他这么善良可爱的人,都是直接把人打到半死或者随便把那隻手脚卸下来给对方寄过去的,打脸……更像是在洩愤。
康瑞城大概是因为要运去波兰的那批货被阻截,平白无故又损失了一大笔,一怒之下失去理智才动手打了许佑宁。
「你打算怎么办?」沈越川问。
「什么都不办。」穆司爵修长的五指淡定的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着,条分缕析的道,「许佑宁也许是自愿跟穆司爵走的,她想帮康瑞城争取回那笔生意。我派人去救她,就等于把那笔生意送给康瑞城,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像个笑话?」
沈越川摸着下巴沉吟了半晌,突然说:「穆七,我怎么觉得你在吃醋?」
穆司爵的动作蓦地停下,一个锋利的眼刀飞向沈越川:「你是不是想在墨西哥多呆几天?」
沈越川连连摆手:「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