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身衣服,整齐干净,头髮也打理过,整个人又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模样,相比之下,被吓得呆滞的许佑宁像个小媳妇。
他上下扫了一圈突然冒出来的许佑宁,不偏不倚看见一滴水珠顺着她的颈侧滑下来,流经锁骨没入浴巾里,他的喉结动了动,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某处涌出来。
穆司爵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该死,用冷漠的嘲讽来掩饰内心的一切:「许佑宁,你知不知道这算——勾引?」
许佑宁最大的矛盾就是思想前卫,行为却十分保守,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她第一次穿得这么少出现在人前,听见「勾引」二字,呆滞的她就像被一枚炸弹砸中,愣愣的看着穆司爵:「什么?」
穆司爵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没脸没皮,连下限都没有?
是她主动表白的没错,昨天也是她主动吻穆司爵的更没错,但这并不代表穆司爵可以随意羞辱她。
许佑宁第一次用这种认真到让人心虚的目光看着穆司爵:「穆司爵,你不要让我后悔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头也不回的摔上房门,回自己房间狠狠的扯下浴巾换上自己的衣服。
不一会,阿姨上来叫她下去吃饭,说是吃完后就要去机场了,她说了声:「不饿。」就闷着头收拾行李。
一个半小时后,阿姨又上来敲门声:「许小姐,穆先生说要出发去机场了。」
「来了。」
回去的事情不能闹脾气,许佑宁拉着行李箱出去,因为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復,她走起路来有些困难。
推开房门,穆司爵就站在门外。
许佑宁本来想无视穆司爵的,他却从她手上接走了行李箱,自然而然却不容拒绝,她乐得轻鬆,走在她前面,下楼去却看见苏简安坐在客厅。
「简安?」许佑宁愣了愣,跑过去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简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说着,苏简安递给许佑宁一个袋子,「帮我把这个带给许奶奶。」
许佑宁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都是一些针对老年人的补品,她朝着苏简安笑了笑:「谢谢。」指了指苏简安的肚子,「我怎么感觉……」
「变大了。」苏简安接下许佑宁的话,「过一个月你来参加我哥的婚礼,也许能看见我的肚子变得更大。」
许佑宁几乎可以想像两个孩子出生以后,苏简安的日子会有多幸福美满,笑了笑:「真好。」
尾音落下,她的笑容突然僵了一秒。
苏简安细心的捕捉到许佑宁的异常:「怎么了?」
许佑宁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我今天就要回g市了,简安,下次见。」
苏简安笑了笑:「下次见。」
这个时候,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一面,差点成为她们人生中的最后一面。
穆司爵提着许佑宁的行李箱下来,三个人一起出门,苏简安坐上钱叔的车回家,穆司爵和许佑宁直奔机场。
别墅到机场的路并不远,走通道登上私人飞机,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g市国际机场,许佑宁还是一句话没和穆司爵讲。
从a市忍回g市,穆司爵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下飞机前阴阴沉沉的叫了一声:「许佑宁。」
许佑宁抿着唇看向穆司爵,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穆司爵眯了眯眼,扣住许佑宁的手把她按在座位上:「忘记怎么说话了?」
许佑宁扬起唇角笑了笑,气死人不偿命的说:「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
穆司爵盯着许佑宁的唇:「那我们换一种方式交流。」
许佑宁还来不及问穆司爵要换什么方式,双唇突然被堵住了。
他吻得毫不含糊,每一下都像是要抽光她肺里的空气,她想挣扎,可是他用双手和身体压制着她,她根本动弹不得。
靠,仗着天生的优势欺负她算什么男人?
许佑宁壮了壮胆子,不断的寻找机会想让穆司爵尝一尝被咬是什么感觉,可穆司爵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而易举就避开她,重重的惩罚似的吻着她,她根本无从下口。
直到许佑宁呼吸困难,穆司爵才松开她。
许佑宁愤恨难平,正想卯尽全力给穆司爵一拳算了,突然听见他冷冷的声音:「许佑宁,记牢你的身份!」
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和最后的仅剩的自尊,一瞬间被穆司爵这句话击散。
许佑宁就像傻了一样,呆滞的动了动眼睫毛,紧握的拳头突然鬆开,像一个被命运击倒的弱者,那样顺从又认命的看着穆司爵,然后慢慢的垂下眼帘,将所有的失落和难过一一掩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