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曦被推得后退了两步,站稳后突然笑起来,拨出一个电话:「他的药效发作了,进来吧。」
陆薄言猜到韩若曦叫的是谁,看准了桌上的餐刀,果然不一会推门进来的人是方启泽。
方启泽走过来扶住他:「陆先生,走吧。」
陆薄言眯了眯眼,下一秒,已掠起餐刀架到方启泽的喉咙上:「我不管你和韩若曦的计画是什么,现在停下来,我可以放过你。」
「就算你真的敢要我的命,相信我,现在你也没有那个力气。」
方启泽俨然是有恃无恐的语气,轻飘飘的抓住陆薄言握着刀的手,陆薄言试着挣了两下,却发现越来越用不上力气。
韩若曦过来一把夺走陆薄言手上的刀:「别废话了,带他下去!」
陆薄言的头晕目眩越来越严重,身上的力气也流失了个一干二净,他想到打电话。
可手机在外套的口袋里不说,哪怕他能拿到手机,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楚屏幕上显示的是什么。
韩若曦和方启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陆薄言带离了酒店,路上没有一个人察觉异常。
在这种天天发生应酬的地方,喝醉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的客人,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陆薄言的神态又像极了喝醉,自然没有服务生多问。
出了酒店,一阵寒风迎面扑来,陆薄言的神智清醒了几分,他抓住韩若曦的手:「你不怕被封杀?」
韩若曦笑了笑:「我不怕。就算明天醒过来后你不封杀我,我也总有一天会被封杀。」
和康瑞城交易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豁出去了。
上车后,陆薄言渐渐的无法再维持清醒,头脑越来越昏沉。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脑海中浮现的是苏简安的脸,不自觉的呢喃出她的名字:
「简安……」
韩若曦一时没有听清,问方启泽:「他说什么?」
方启泽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有些犹豫的说:「好像在叫他老婆的名字。」
韩若曦脸色一变,漂亮的的脸庞扭曲如毒蛇。
但下一秒,她所有的怨气都变成了一声冷笑从喉间逸出——
这个时候还想着苏简安。
呵,他永远也不会猜到,这个主意,就是苏简安出的!
一个小时后,轿车停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门前,韩若曦先下车去开门,方启泽随后把已经陷入昏迷的陆薄言送上了二楼的主卧。
看着床上失去知觉的男人,韩若曦笑了笑,关上门,转头对方启泽说:「谢谢。」
方启泽摘了眼镜:「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我要的可不是谢谢。」
「我知道。」韩若曦说,「你放心,明天就会有人把东西送到你的公寓。不过,你可要悠着点,别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方启泽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韩若曦手中的烟:「这句话,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吧。」
韩若曦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方启泽朝着韩若曦的烟盒点了点下巴,「你明明也在碰,何必装呢?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有机会,一起。」
经纪人都没有察觉她这件事,方启泽却已经看出来了?
韩若曦死死的瞪着方启泽,年轻的男人却是轻鬆自如朝着她挥挥手以示告别,转身下楼。
半晌后,平復了呼吸,韩若曦才回房间。
陆薄言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冷峻和疏离,更像一个疲倦归家休息的人。
韩若曦恍惚生出一种错觉:陆薄言一直都在这里,和她生活在一起。
她坐到床边,俯身下去,伏在陆薄言的胸口。
认识他这么多年,爱慕他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而他没有推开她。
心里,竟然已经满足。
韩若曦伸出手,贪婪的抱住陆薄言,不知道是动静太大还是陆薄言太警觉,他动了动,似乎醒过来了,声音有些虚弱:
「简安?」
韩若曦不敢出声,只是抱紧他,陆薄言的神识不够清醒,也许是误把她当成苏简安了,摸索也抱住她。
可就在碰到韩若曦的那一刻,陆薄言猛然发现不对,睁开眼睛,看清了伏在他身上的女人。
他一蹙眉,用尽力气一推,毫无防备的韩若曦摔下去。
他支撑着起来,没想到这个动作已经耗尽浑身力气,整个人又摔到床上。
韩若曦倒是爬起来了,悲哀的看着陆薄言:「你就这么不愿意靠近我?」
陆薄言的目光冷厉如刀:「滚!」
韩若曦扯下陆薄言的领带:「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药效只会越来越强,不到明天天亮,你是不可能有力气离开这里的。」
她拿了衣服进浴室,陆薄言掀开被子坐起来,歇了一会,身上渐渐有一点力气了,毫不犹豫的下床往外走。
可那点力气不够他走二十步,他倒在房间门口。
意识再度模糊的前一刻,他看见墙上的挂钟显示十点。
这个时候,简安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