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的目光在屋内一扫,一身寒气立在门口︰「荏九在哪儿?」
「付清慕说是要教她一些东西。」萧斐淡淡开口,「我已着人带他们去了安排好的房间。」
楚狂闻言,脸色难看得一如外面漆黑的天色。他转身要走,萧斐又出声将他唤住︰「此处有关于近来遭受与祈灵教同样袭击的情报,不知楚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听听?」
「现在没空。」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萧斐也不在意,倒是祈玉有些惊讶于萧斐对此人的宽容︰「祭司,他是?」
「是救了祈灵教的人。」萧斐沉吟,「或许今后还得让他救吧……」
楚狂一回客栈,没看见荏九也没看见付清慕,连萧斐也不见了,他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他三人不过是去了镇上的花楼,楚狂不知自己该做何感想。
一路寻着荏九的气息追到了花楼后院,却在进门前那一刻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锁定不了识别器的位置,探查不到同化人的气息,荏九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如那天她被捉走时一样,他忍不住心慌,然而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是……
付清慕在教她一些东西?
那个混账道士能教荏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狂进了花楼,谁也没问,但凡是关着门的房间全部一脚踹开,不管里面的人是惊愕还是愤怒,立马转去下一个房间。小厮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的劝,最后终于是憋不住了,喊道︰「在二楼呀!公子!你要找的人房间安排在二楼呀!」
楚狂连楼梯都懒得爬了,随手抓住旁边的纱帐,像燕子一样轻而易举的翻上了二楼的围栏︰「哪一间?」他这才回头问楼下已经看傻了的小厮。
小厮怔怔道︰「最……最里面的那间。」
楚狂脚步坚毅的走了过去,靴子在地上踏出的声音令人莫名的胆颤。行至最后一个厢房门口,略封闭的走廊让这里少了些外面几个房间的吵闹,屋内的声音便透过门缝清晰的传进了楚狂的耳朵里。
「呵,呵……」付清慕粗哑的喘息那么有韵律而动情。
女子的嘤咛声则稍带啜泣,像是隐忍着疼痛的愉快。
楚狂便这样僵在了门口。
他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他也知道现在推门进去会看见什么样的画面,就在今天不久之前,这里面的女人还光着身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抚摸过她的腰,知道触踫她的皮肤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让他的掌心一直灼热到了现在。
可他完全没办法想像,她会在另一人的身下,发出这样柔软的声音,柔软得像一把剑,把他切割得体无完肤。
楚狂没办法踹开门,只有听着里面的声音,像一个被扔出家门的孩子,心里忍不住的惶然。
今日之后,荏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他了吧。
她会在危险的时候握住另外一人的手,会在害怕的时候求助另外一人的庇护,会在高兴的时候抱住另外一个人手舞足蹈,她会笑给他看,哭给他听,与他倾述无助,让他宽慰她的仿徨。
楚狂握紧了拳头。
这不是……一开始他就想让荏九找到的那样一个人吗。
怎么到头来,他成了那个人,却在该退位的时候,舍不得转身了呢……
里面的声音越发激烈,楚狂牙关咬得死紧。他在拼命的遏制心中的愤怒,拼命遏制衝进去撕了付清慕的衝动,他……
「 」楚狂的背后突然有一扇门推开,径直将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楚狂拍到了门后面。
「小二呀!」荏九高呼︰「再给我抱一坛子酒来!」
说完,荏九一边拎着壶往嘴里灌酒,一边走进房间里,门也没关。
被拍傻在门后的楚狂楞楞的走了出来。看了看还在传出声音的那个房间,又看了看与那个房间正对着的,大开着房门的房间。原来……最里面的房间……
有两间啊……
被荏九呼唤的小二远远的抱了坛酒跑过来,瞥了眼楞在门口的楚狂︰「公子,你不进去吗?」楚狂依言迈步进屋。小二默默的将酒往屋子里一放,就跑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了起来。
小二在门外挠头︰「咱们花楼的酒都有点啥药在里面,喝这么多没问题吗……」
算了,反正祭司大人说的,什么要求都满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