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客栈的路上,荏九在周遭人的目光下心情还是不能平静,头髮愁得全白了,一双腥红的眼不管怎么眨都变不成黑色,她垂着头,像犯人一样在路上走着,走到哪儿前面的人让到哪儿,荏九苦笑︰「倒像是什么大官出行似的,不用开道,光自身气场就让人退避三舍了。」
楚狂瞥了她耷拉着的脑袋一眼,默不作声的将她的手牵住。他今日没戴手套,掌心的温度一下便从皮肤穿了过来。他一句话也没说,隻静静的领先她半步,走在她身前,替她挡去不少奇怪的目光。
安静而温柔,沉默而强大。楚狂就像一个无声的盾牌,从初遇到现在已经这样护了她无数次。
荏九看着自己与他相握的手,失神的走着。待到周遭忽而安静了一些,荏九才发现,竟是这般不知不觉走回了客栈的房间。
楚狂先前熬的那碗药被付清慕放在桌上,此时已经凉了,他打算再拿去热一热,正要放开荏九,却被荏九猛的拽紧︰「我有没有很正式的和你说过,我喜欢你?」
楚狂一怔,开始理性的回忆起过往来。可「正式」的定义有点含糊,他打算问问荏九,荏九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道︰「不管有没有,我现在很正式的告诉你。」她紧紧盯着楚狂的眼睛︰
「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我想成为你的女人。我想拥抱你,亲吻你,占有你的所有,触踫你身上每一寸皮肤。」
荏九倏地上前一步,一时气势竟逼得一级军官想撤退逃跑。可楚狂的脚好像被盯住了,他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荏九蓦地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的嘴上,然后……
没有然后了。
这也是荏九所瞭解的男女之间在不脱衣服的前提下,所能达到的「亲密」的极限了。
荏九抬头看他︰「你允许我把你推倒扒衣服强了么?」
这理直气壮的一个问题把楚狂问傻了。
他……该允许吗?
「那我就当你默许了。」荏九说着,一爪子伸向楚狂的衣领,楚狂立时反应过来,意图护住自己的衣服,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付清慕拿着两根糖葫芦迈步进来︰「九姑娘,听说你回来啦,我给你买了糖葫……」
付清慕僵住,糖葫芦掉在地上。
「葫……糊涂的穷道士哎我!」付清慕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对不住对不住,我帮你们看门去。」
「回来。」楚狂守住自己的衣襟,终于逃出荏九的掌控范围之内,他端了桌上的药就往外走,跟跑似的,「你守着她,我去热一热药。」
房门被很很摔上,付清慕捡起地上两串糖葫芦扔掉,打量了还在楞神的荏九几眼︰「还吃吗?」
荏九转头看他,目带凶光︰「你进来前不知道先敲敲门听听动静吗……」
付清慕快哭了︰「如果真知道有这动静,我绝对往你们屋里吹那什么药,我干嘛跟自己的未来过不去。」
荏九惆怅的往床上一坐,郁闷极了的皱着眉头︰「没有土匪甲给我出主意,我觉得我拿不下他。」
付清慕眼珠子一转︰「九姑娘,我来帮你吧。」
「嗯?」
「九姑娘你可别小看穷道士,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为了骗血喝,道士我都还是有点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