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又提双心佩玉,沈蔚隻觉得头疼,立时停下脚步,为难地望着他,轻言细语道:“就说……当真是送人了。”
她之前说得那样斩钉截铁,杨慎行竟还是以为她说双心佩玉送人了是刻意怄他的吗?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杨慎行心中立时闷得直发痛了:“送谁了?”
听出他当真很在意,沈蔚有些后悔当初的衝动,却也不知该不该说,便只能羞惭地低下头,试图博取他的心软,蒙混过关。
“骗子。”杨慎行忿忿咬牙,心中的不满渐渐堆高。
他等了她六年。这六年里关于她的一切痕迹他全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连东墙上那道白痕都舍不得任它消失,她却连两人当初的定亲信物都能随手送人。她当真够狠心。
“我怎么就骗子了?”沈蔚有些委屈地抬起脸瞪他。那时她当真是以为两人再无可能了啊。
“说什么一直喜欢,却随手就将我的双心佩玉送人。”
先前百里束音的话提醒了他一个事实:旁人眼中的沈蔚是尚未婚配的漂亮姑娘。
只有他知道这姑娘是他的,别人都不知。
真是越想越怄。
沈蔚并不能完全理解他对信物的执着,她人都活生生在他面前了,那佩玉没了就没了嘛。
“你够了哦,那时是你自己要还给我的!”她本就是个一衝动就要乱讲话的人,此时有些急躁,便开始口不择言翻旧帐。
杨慎行见她这副针尖对麦芒的模样,顿时也杠上了:“我还给你你就接啊?”
“废话!若我将椒图刀还你你接不接?”她不想吵架的,只是不知怎么就管不住嘴了。
杨慎行的面色渐渐冷凝:“除非你用它捅在我身上,否则我是不会接的。”他这话是赌气,却又隐隐算是承诺了。
沈蔚一时心中烦乱,听不出其中深情,隻觉他在搞事。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侧头不再看他。“你知道的,我就是个衝动的人。”
“你只是没有那么在意我罢了。”
他这句自怜自艾的苦涩轻叹叫沈蔚又急又气,忍不住开始胡说八道了:“不过是一块佩玉,你若喜欢,我明日买一箱子给你行不行?”
她不懂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对她来说一切皆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执念的呢?
她浑不在意的态度叫杨慎行心中发寒,隻觉自己十分悲哀:“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当回事?”
“我不想吵架。”沈蔚绷着一脸固执,转身就走。
怅然若失地望着她的背影,杨慎行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强忍唤住她或跟上前抱住她的衝动,任着心上的不安与失落渐渐凝成委屈的冰。
其实,若她能告诉他那佩玉去了哪里,他便不会这样焦躁的。
谁他娘的想吵架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我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