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舍不得我不高兴的沈蔚还来!
把我的沈蔚,还来。
“睡不着就滚去看书!”沈蔚焦躁地翻了个白眼,终于又瞪向他,“再把石子丢得悉悉索索,信不信我打你?”
委屈的眼神迎上她的瞪视,杨慎行轻声道:“来打啊。”欢迎之至,绝不还手。
x的!就仗着她舍不得是吗?!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半夜扰民!”沈蔚又气又恼地伸出伸手隔空朝他点了点,“早晚、早晚把你打到毁容!”
语毕自墙头消失,再无动静。
杨慎行难过地望着空荡荡的墙头,心中有些失落,却也有淡淡的庆幸。
至少,她回来了。至少,她还觉得他长得好看。
为今之计,只有好好利用美/色……哎,大概没有别的办法了。
☆、9(522略修)
一打墙头下来,沈蔚就哭丧着脸,听着怦怦乱跳的心音,脚步沉重地往卧房去。
当年她是被杨慎行那句“沈蔚不是我会喜爱的那种人”伤到,才负气离京。然而,静下心来想想,杨慎行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世间,本就不是你喜爱谁,对方就必须回报同等的心意。
那时年少气盛,隻觉委屈到天都快塌下来。可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她色令智昏,后来还使了那样不光彩的手段……
他那时也不过是无可奈何罢了。
许是幼年时生活颠沛,除了想法子吃饱吃好不受欺负之外,仿佛没有旁的要事,沈蔚便一直是个浑浑噩噩的人。
不知要去何处,不知该做什么,不知应当为什么而活。
后来仗着父兄打通海上商路的成就,一家人的日子变得好了,兄长也倾尽全力补偿。但凡她说要什么,兄长都给最好的;她想做任何事,兄长全护着,任由她胡乱搅和。于是她就更不知自己要什么了。
头一眼瞧着杨慎行时,她特别羡慕。
那个好看的少年端坐在马背上,既不倨傲,也不畏缩;那美好的面容虽冷肃,周身却透着无比亮堂的风华。
虽在后来几年的相处中,沈蔚早已发现,杨慎行在人前人后根本是两个性子,可她却觉得,这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骨子里很别扭,作得要死,在一些沈蔚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总是纠结又矛盾。
可他在人前总是克制的,时时约束着自己,努力维持着“弘农郡四知堂杨氏七公子”该有的样子。
他知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知自己该成为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