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只有气音,颤抖从掌心顺着他的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膀,最后整个人都像是被打败了一样垮了下来。
余初抬起手,摘掉了叶同志的帽子,然后板正叶同志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
两人今天第二次四目相对,余初看着叶同志发红的眼眶力都是自责,原本的惊喜消散殆尽,眼底留下的只有心疼。
他是个孤儿。
从小流浪街头,居无定所,没有双亲,没有同胞,没有任何有血缘羁绊的亲人。
孩子对他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余初想到这,抓着叶同志的手腕,拉着他的手靠向自己的肚子:“来,摸摸看。”
某人僵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余初说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犹豫着,缓缓地覆在余初的肚子上方。
“这是胃。” 余初有些哭笑不得,将叶同志的手往下移了几寸,“这才是你家娃”
时隔大半年没见, 余初原本以为两人再见面,自己应该有一肚子话要倾诉,说说她的学业, 说说怀孕的这几个月,顺便也说说她的思念。
可真当他就这么一脸疲倦的出现自己的眼前,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
他半坐在地摊上,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 听见了响动会微微放大眼睛,又好奇又惊喜。
余初早就习惯了胎动, 则抱着叶同志脑袋, 时不时顺手撸一把他刚剃的短发。
只是叶同志还在现反期间,强撑着的一点尽力耗尽, 靠着沙发就睡了过去。
她慢慢的起身, 捧着叶同志的脑袋摆在了一个他能趴着的姿势,然后悄无声息的踩着拖鞋离开了客厅。
回到房间,余初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封肃打电话。
封肃常年在驻地生活, 外出工作时, 每一次的手机号都不尽相同,往日两人联系都是他联系的自己。
所以这一次余初打的是北京驻地的电话。
“封总呀?我去问问。”
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声, 过了一会儿,手机那端又传来他的声音:“说是在仓库盘货, 要不你稍等下,我去仓库一趟。”
“不需要这么麻烦, 你替我带句话吧,一会儿见到封总转述给他就行了,就说:人在我这。”
“人在我这?”
“对,这四个字就行了。”
“好,我记一下。”对方似是找了笔一个字一个字写了下来,末了问余初,“请问您的名字是?”
“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