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将书掩在自己脸上,听着在后厨俩小丫鬟的八卦声中,昏昏欲睡。
醒来时。
时间已经从中午的饭点到了黄昏的饭点。
余初看着水天相接地方沉入一半的夕阳,从甲板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个点,直接转到前门,入厨房拿自己的饭刚刚好,也省的再来跑一趟。
她刚踏出一步,就看见有人恰巧从厨房前门走过来,一主一仆,嘴里还谈论着:
“那疯女人呢?”
“戚少爷,我刚就看到在厨房后方睡觉。”
“本公子今日一定要好好揍她一顿,好出几口恶气。”
两人体型都不算厚实的男人,一华服锦衣一黑袍补丁鞋,余初恰巧都认识。
她将手中的书塞进怀里,咧了咧嘴。
这俩都打五折算,一对一。
她好像有点欺负人了。
后面的日子,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那个戚少爷连同仆人被自己收拾一顿后,并没有安分下来,而是越挫越勇。
第二天,戚少爷带来了两个下人。
这两个下人一看就是公子房中的常随或者伴读一类,脸上白净,指腹无茧,跟上一个皮糙肉厚会几招下流招数的黑衣仆人相比,战斗力更差。
四舍五入,打个五折。
一对一个半,余初收拾完也才觉得刚热个身而已。
第三天,戚少爷带了三个下人。
都是余初前两次收拾过的,身上还带着伤,不是手被余初扭了,就是腿被余初踹的红肿,站都站不太稳。
五分钟后。
余初在船上伙计的叫好声中,抱拳致谢:“谢谢各位兄弟的捧场。”
第四天,戚少爷没有带人正面刚。
他选择在夜深人静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偷偷跑到余初的房门口——朝屋子里吹迷烟。
古代区的几种迷烟,保护区的专家都研究过,由草药和木料调配,没有麻醉的作用。
长时间闷闭环境下,有使人头晕,四肢无力,加深深度睡眠的作用。
用专家的话来说:长时间密闭环境下,这迷烟的杀伤力,可能还没有一盆碳来的好用。
余初打着哈欠从背包里抓了个特製的口罩,给自己戴好后,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个手电筒来,悄无声息的下床,悄无声息的走到房门后。
片刻之后。
戚林骏捂着口鼻从房门摸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铺前,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扫帚,就朝着床铺乱打一通。
“你个泼妇,疯女人,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你还专门朝我脸上招呼,心思狠毒,又凶巴巴,看谁以后还敢娶你……”
等意识到床铺上没有人后,他顿时头皮发麻,后脊背发凉,连连后退几步。
这时候,他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惊恐的发现屋内突然出现了微弱的光,颜色诡异,是从背后传来。
戚林骏下意识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狰狞的脑袋,像是着了火一样,拖着猩红色的舌头。
“啊——”
惨叫声中,戚林骏跟有鬼撵似的,疯了似的朝着门外跑去。
余初将手电筒从自己下巴底下拿出来,扭了扭脖子,走到床边捡起扫帚。
这位公子哥有意思,来寻仇的,却只带了把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扫帚。
第五天,戚少爷一人前来。
一人一棍,胆量倒是不错。
眼看两人的最后决斗一触即发,余初伸出了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稍等一下,白菜猪肉馅的包子,错过这一口就只能到京都再吃了。”
她将手中的半个包子两三口塞进嘴里,边嚼边口吃不清道:“现在可以了。”
戚少爷手握着棍指着余初,颤抖着,将棍子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这辈子生出来就怂,小时候被条佳蛇吓的昏厥,长大后见到血就腿软,狐朋狗友都笑他胆小如鼠。
这次他从胡海凡那借了两个人,连同自己一共四个,五天过去,连个女人都没能收拾,还反被收拾了。
以后,更没有人看得起他了。
他想着想着,不免有些悲从中来:“你还是女人吗?就不能柔弱一点,让我找回个场子。”
余初对剧情的变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半靠在桅杆上,有些好笑,这古代封建直男癌思想可真是——
她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找什么词形容。
就见情绪彻底崩了的戚少爷控诉完余初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低声说给自己听:“这下胡海凡去跟国师喝花酒,肯定不愿意带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