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东跟下来她能理解,刚刚那一场“助兴节目”就是他开玩笑开的,估计此时内心正不好意思着,所以想着下来送送。
但是陈万里,怎么也跑来了?
“刚刚忘记给你名片了。”陈万里递过去一张名片,“我们约定的事情,你不要忘记了,我这些日子都会在北京,有空随时给我打电话。”
叶长谦接过名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好。”
他将扶着的余初背了起来:“那我们先走了,余初,给大家道晚安。”
余初伸出手,摆出了余氏经典的招财猫动作:“晚安。”
这酒品——
如果没有人逗的话,真的好的没话说。
“要不我送你们吧?”吴启东看着余初安安静静趴在男人的后背上,松了一口气,“年底了,这么晚也不好打车。”
叶长谦:“不用麻烦了,我们边走边等车,她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
吴启东还想说什么,却见对面气质出众的男人对着她颔了颔首,往后退了一步:“那我们先走了。”
而唯一的女性陆芸甜看着冬日的夜色中,两人的背影几乎融成一道影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知是心生羡慕,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一对实在相配。
寒夜里的街道,明亮而漫长。
叶长谦背着身后的人在路边走着,来到现代区一直半悬着的心,就如同他身后背着的重量一样,变得沉甸甸起来:“余初。”
“嗯?”
“你最擅长的是翻跟头?”
“嗯。我培训那年,同期就我一个文职人员,其他人不是体制内出生,就是体校练武出生。跟他们一比,我这种天赋不好,又是从零开始的人,当然没有一项擅长的。后来,我发现自己平衡能力好,怎么转圈都不会晕……””余初声音带着些困意,“所以比翻跟头他们都比不上我,我能翻一百多个。”
和上次一样。
余初只要一喝醉,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表情正常,言语清晰,乍一看甚至连行为逻辑都是正常的。
但是会进入有指令执行、有问必答模式。
叶长谦半敛着眸,看着远处路灯投下的一圈圈光晕,顿了顿,缓缓开口:“余初,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叶长谦眸子里的光亮,如同沉入水的蜡烛,缓缓熄灭了
“不喜欢?——你见过哪个姑娘,会跟不喜欢的男人同吃同住这么长时间的。”余初顿了顿,“但是不能喜欢。”
“为什么?”
“因为你是国师。”余初将头半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越来越小,“我们跨越了两个文明,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成长环境不同,价值观和三观也不一样。有些你视若生命的,我并不在意,有些我觉得是底线的,你或许也嗤之以鼻。以后感情会越磨越淡……”
叶长谦脚步一顿:“你是怕我成为第二个翟翎羽”
余初点点头后,又摇摇头:“你应该在古代区找一个合适的姑娘,相敬如宾,携手一生。”
他背着余初继续上路,步伐沉稳依旧。
“不喜欢的,不合适。”
只有喜欢的人,才能叫做合适。
余初在路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后依旧醉着。
叶长谦让她回屋在床上躺好,她就乖乖的推开卧室的门,找到床的位置躺了上去。
——只不过推的是他的卧室,躺的是他的床。
他倒是不介意余初睡到他这,只是怕明天余初自己醒过来,会炸锅。
所以,叶长谦走到床前,一手拉起余初的手,一手圈住余初的两腿,准备将余初打横抱起来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只是刚一上手,就看见闭着眼睛的余初皱成一团,倒抽着凉气:“嘶…别动…别动…疼。”
叶长谦将余初重新放回床上,见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腰疼?”
“嗯。”
他伸手按了按床垫,猜测应该是床垫太软了,所以折腾了一夜的腰在此时发作起来了。
“你先趴着再说。”
余初点头:“好。”
她如同煎好的鸡蛋一样,把自己翻了一面,把后背露了出来。
叶长谦单手覆在余初的后腰上,听见她连连的抽气声,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怕不是淤血了?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先将包里的跌打药酒拿出来,然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放着的剪刀。
余初今晚穿的是连衣裙,虽然里面还搭着一条黑色的小脚裤,但是如果不脱掉连衣裙,想看到后背的情况,只能将裙子从腰间绞个口子。
就跟当年,她绞了自己裤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