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余初走向房间的背影,总觉得,她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叶长谦吃完自己碗里的水饺后,将对面余初隻动了几筷子的小碗端到自己的面前,把半凉的饺子也捞出来吃了。
这才将碗筷都端入厨房水池之中。
回忆了昨碗余初洗碗的样子,试探性的打开水龙头,然后找到洗碗布,开始洗起碗来。
洗碗、擦桌子,拖地——
叶长谦完美的复製了余初昨晚做家务的步骤,虽然磕磕碰碰,虽然有好几次都需要从头再来。
不过结果还算不错。
将厨房和客厅都收拾了一遍之后,叶长谦才从冰箱里拿出可乐,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动画片。
下午三点的时候,余初屋里没有动静。
下午五点的时候,余初的屋子里依旧没有动静。
晚上七点——
叶长谦看了看外面夜色,觉得余初这一觉似乎睡得有些过于长了。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叶长谦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屋子,从包里翻找出谭宪之前在驻地给他列印的手机使用手册。
他以前用过平板,虽说两样有所区别,但共同点很多。
按照上面的步骤,摆弄了一会,成功的找到了谭宪的电话号码,拨了回去。
他找到听筒的位置,学着那天余初所说的,将听筒靠近了自己的耳旁。
长长的“嘟——”音之后,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国师?”
叶长谦:“是我。”
谭宪很瞭解自己的这位负责人,第一反应便是:“这么晚打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关于余初师父滕达的。”
“稍等我一下。”电话对面的谭宪愣了一下,走到阳臺上,深吸了一口冬夜的冷风,觉得清醒了不少,“是不是余初情绪也……”
之所以用也这个字,是因为藤晓情绪当场就崩了。
藤晓幼年丧母,父亲工作又忙,所以从小到大她都十分独立,学习时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工作后,又全神贯注投入到了工作。
只是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干脆摆了一张生人勿进的面孔,若是不熟的人,总会觉得她有些冷淡和刻薄。
在审讯室隔壁,藤晓就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般,一来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居然是畏罪自杀。
二来,她这么多年恨的人怨的人,最后却是为了她的前途,隐瞒了事实真相独自抗下所有非议的人。
质疑、茫然、不解、沉痛……理智一遍遍的推导后,最后都不得不败事实的真相。
世界开始天翻地覆。
谭宪从来没有见过藤晓这个样子,抱着双膝坐在屋子角落的地板上,除了自说自话,就是静静流泪。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反应。
可能是体力彻底耗尽了,刚刚才睡下。
“她目前还好。”国师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过多的提余初的精神状态,他走到客厅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谭宪,你方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吗?”
谭宪:“事情要从藤伯父的骨灰被带回驻地说起了……”
故事并不长。
余初的五年,用了不到半小时,就阐述了一遍。
包括余初在师父死后回到驻地,因为流言退役,因为同伴的冷眼,彻底心灰意冷申请退休。
后来封肃怎么捡的余初,余初之后在界市的怎么生活,为什么去的古代区,也尽数交代了
谭宪叹了口气:“她这些年,过的不太容易。”
叶长谦:“你这话要是被她自己,一定会告诉你,这世界上,谁活着都不容易。”
谭宪笑了起来,这还真是余初的调调。
可能是受封肃的影响,也可能是她经历的太多。
现在的她,不怨恨别人,不怨怼生活,也不怀疑自己。
“等滕晓冷静下来,有时间,我们四个人见个面吃顿饭。”
叶长谦把决定权抛给了余初:“看她怎么说。”
挂掉电话时,叶长谦刚好看见推门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余初。
她顶着一头睡懵的头髮,睡眼朦胧:“谭宪是不是有什么事”
知道楚小哥电话号码,想来也只有谭大爷了。
“只是閒聊。”
“嗯嗯嗯——”余初打开冰箱,找到盒优酪乳,附和的有些敷衍。
叶长谦看着她:“刚刚提到你,谭宪说,你这些年,活的也不容易。”
“这年头。”余初找到吸管,往优酪乳盒上一戳,“谁活着容易啊,两年前优酪乳还是三块五,现在都四块了……”
现在物价飞速上涨。
尤其是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