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初长大的世界里, 麻将起源于古代, 也叫马吊, 麻雀,或者按照材质,叫木牌、竹牌、或者骨牌。
即使是在现在所处的古代区,也是一种老少皆宜的桌上游戏, 还是一门社交、会友、贿赂、探听消息的手艺。
最重要的,能打发时间。
次日一大早, 余初刚打开房门, 就看见翟翎赤依旧是昨天的姿势, 坐在走廊的地板上, 歪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初招了招手:“小翎赤, 早呀。”
翟翎赤就收起脸上复杂的表情, 起身站了起来,提起放在地上的食盒:“初姐。”
此时, 江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朝阳初升,染透了水天相接之处, 远远看着, 仿佛连这清晨的冷风,也染上了稍许热度。
和晚上两次见到翟翎赤不同, 这一次,余初终于看清了他的正脸。
翟家两兄弟一个肖父一个肖母,小的这个体弱多病, 余初刚见他那会儿,他瘦的巴掌大一张脸,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兄弟俩从娘胎带出的四五分相似,也只剩下了两分。
没想到短短的三年,这孩子不仅如同竹子一样连连拔个,就连脸部轮廓和五官也变得大气起来。
和几年前的翟翎羽,倒是有了六七份像。
余初落落大方的看着翟翎赤:“你看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干什么。”
翟翎羽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食盒:“想着这么早,你可能没有吃饭,这是……带的早餐。”
还真是想的周到。
余初打了个哈欠,后退了两步,让开了大门:“你先进来。”
早餐有肉夹馍,鸡蛋煎饼,一罐青菜瘦肉粥,一盅红枣银耳,一盅排骨海带汤。
碗筷却只有一副。
“你吃过了?”
翟翎羽点头,天还没亮他哥就把他从床上来出来,如此这般说了一大堆,起得早吃的自然也早。
余初把肉夹馍塞到他手里:“那陪我再吃点。”
男孩子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多一个不多。
翟翎赤看着肉夹馍,低头咬了一口,肉多酱好,味道不错。
他出生好,礼仪更好,安安静静吃完手中的肉夹馍,才出声道:
“初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嗯?”
“你昨夜说,打麻将二缺一,除了你之外,剩下的一个是跟你同行的那位戏……”
“哐当!”余初将勺子扣在了碗沿上,扫了翟翎赤一眼,“你是不是没有吃饱。”
翟翎赤有些懵逼话题的转折:“什么?”
余初将一盅银耳推到了翟翎赤面前:“你再尝尝这个。”
这一次,翟翎赤有一些没一下的喝着银耳汤,果然没有再开口。
食不言。
这一点,余初十分有经验,想要翟家的人不要开口,嘴里有东西就行了。
楚小哥到的时候,余初和翟翎赤正一人一边坐着,气氛友好而疏离。
但是两人之间,却透露出那么点奇怪
他看了一眼翟翎赤,再看了一眼余初,将自己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管事给的木牌,有些老旧,但是很干净。”
这个干净是指,没有做过手脚。
她摸了一把牌面,有些跃跃欲试:“既然人到齐了,牌也到齐了,下面可以说说赌注了。”
赌注的讨论不过是一种形式。
其实,赌注她早就内定了,为此早上她也忙了一早上。
余初从内室将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有带着圆洞的纸盒一个,裁好的纸条若干,白水一碗。
每张纸条上,都写着相应的惩罚方式:
【唱一首曲】
【回答上家一个问题】
【原地转三十圈】
【出门大喊,我是笨蛋】
……
集真心话和大冒险为一体。
将纸条塞进纸盒,输家自己抽取一张纸条贴在自己的脑门上,并且按照纸条的指示去做,或者去承受赢家的惩罚手段。
规则很简单,看着也很公平,但是翟翎赤一眼就看出了关键点在哪。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他抬了抬手,表示异议,“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