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柏的生日会确实精心装备了,至少我进宴会厅前没想到会看见这支弦乐团。
他们在巡演,虽然停在京都,却不接受演出邀请。
章辽源要去打招呼,他做事别的不说,全套的流程礼貌都会给到,据他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是挂在他爸书房的当家风用的。
我没跟他一起,毕竟我没礼貌。
角落光线迷离,我兴致缺缺地放下酒杯,背靠沙发玩起还没通关的游戏。
突然身旁一沉,浓烈的香水味往我鼻子里扑,“怎么一个人坐这?”
我分神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但不记得是谁,于是敷衍地嗯了一声,不想再搭理。
他却摆出娴熟的姿态,凑近看我的手机,“听说你被赶去海城了,我一直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毕竟从前小段总的名号一出,身旁不会缺人。”
我推开他的脸,有点嫌弃,“滚远点。”
和轻浮的语气不同,他长了张清秀柔和的脸,身量不高,穿着宽松的印着大logo的潮服,像个中二病……
我短暂愣了一瞬,在心里拎出章辽源踩了一脚,要不是他死活要穿正装,还犯贱拉我一起,我大概也会随便套件衣服就来。
毕竟一个秦月柏的生日宴,办的再隆重再正式,也只是普通的同辈生日宴而已。
“说说话都不行吗?”他耸了耸肩,又锲而不舍地靠近我,“其实你是忘记我的名字了对吧?真心寒,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可是送了份大礼,小段总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去年没有办生日宴,于叔准备筹办时我留下一则短讯,拽着章辽源和几个同龄人去国外玩了半个月,送过来的礼物都被堆到了空房间,只有一个特殊的等我回去处理。
一只金毛狮子。
已经长大的雄狮野性难驯,给负责饲养的人带来不小麻烦,而我也没耐心驯养,顺手捐给了动物园。
我知道他是谁了,谢缘,大伯母娘家这一辈最小的孩子。
我扯了下嘴角,起身攥住谢缘的领口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他仍然是有恃无恐的模样,挑衅地看着我。
“怎么,要打我?”
我把他扔到茶几上,整齐堆叠的酒杯倾倒,落在地上碎片酒液撒了一地,蛋糕以及切好的水果也被碾破,谢缘滚落在地上,隔着衣服压到了碎玻璃,疼得龇牙咧嘴。
这里动静不小,宴会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其中有几张熟悉的脸,我朝他们扬了扬下巴。
谢缘艰难撑起身体,“段洲瑜,你要做什么!”
他疼得脸色发白,声音有点抖,也没盖过音乐声,“做事前想想后果,我想段总应该教过你这个道理!”
“让你失望了,段越博没教过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他,直到看见血流进香槟里,才弯下腰用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想找我麻烦,你带了多少人过来?十个,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