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首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就是个畜牲!
连小草都知道要报恩!
我呢?!
赵科想起自己发家之后的场景,夜店里的一掷千金,他也不是没有过。
但他没有想过,自己潇潇洒洒点的一瓶洋酒,就能让老母亲吃上一年的好饭!
古诗里的那颗寸草之心,似乎在赵科心里发了芽。
这房门关紧幽闭的室内,突然出现了一股微风。
这股微风,席卷着赵科。
赵科并没有意识到。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还是赵科的母亲。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发现儿子身上开始冒光。
在光芒中,仿佛有一株摇曳的小草。
她喃喃道:
“原来是个梦啊老天爷来收我了”
她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刚才的一切也只是妄想而已。
罢了,妄想就是妄想吧。
再看两眼儿子。
赵科的母亲睁开双眼,看向赵科。
赵科身上的光,一点点朝着她蔓延而来。
她笑了。
她不是儿子的累赘了。
可那束光,并没有带走她。
相反,这束光钻入了她的身体,暖洋洋的。
原本僵硬麻木的身体,似乎又能活动了!
再过了一会,光芒消散。
赵科趴在母亲床头沉沉睡去。
而赵科那早已经瘫痪在床的母亲,悄悄起了身。
将煤油灯拨亮,随后走进了厨房,她要去给儿子做想吃的烙饼。
那天以后,世间再无凡人赵科。
世间多了一个回头的浪子,
也多了一个治疗系异能者、一个孝子、一个寒士报纸的忠诚信徒,
还有一个晚年安详的老妪。
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也许不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而是你回过头时发现,你误以为平凡而忽视的一切都还在。
寒士大楼的楼顶,姜亦泽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他不由地侧目望去。
一股强盛的信仰之力,从金陵城西边飞来。
他干什么了?
怎么有这么强的信仰之力?
孟郊,谢过先生「加更」
今天青年晚报发售后半个小时,他就开始陆陆续续收到了信仰之力。
但这么大一团的信仰之力,他还是头一次见。
姜亦泽挠了挠头。
难不成哪位高等级的异能者,看了自己的故事,突然感动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