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虽发着怒,心中却生了一股疑虑,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女。
他好像从没见过这个人。
从小到大,佩妮见过的长辈无不是慈眉善目的,见过最严肃的人就是麦格教授了。
可她心中跟明镜似的,麦格教授只是看上去比较严肃而已,并不是真的喜欢为难人。
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西奥多冷声道:“我只是答应了您跳第一场舞,我可没说对象一定得是琼斯。”
这哪里是父子啊,这简直就是仇人啊。
佩妮在一旁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着,她几乎敢保证,要不是现在是在公众场合,他们两个说不定能吵得更凶。
“你!混账!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你不跳也就算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宴席上面带。”
男人说的时候时不时往佩妮的方向看了过去,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把佩妮定义为一个依靠着西奥多才混进来的野孩子罢了。
西奥多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更不佳起来,冷眼扫着面前的男人,反讽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癖好,一次带还带了一对过来,真是好的很。”
话中所指的人自然就是琼斯和她的母亲。
面前的男人面子上挂不住,一张脸已经气得通红,当即就想动手。
佩妮眼疾手快的拉着西奥多往后退了几步,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毫无惧色道:“这位先生,你对你的养女尚且能够有这样的耐心和照拂,想必你也不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可为什么面对自已的亲儿子就动辄打骂,不愿给予耐心。”
“佩妮”西奥多看着挡在自已面前的少女,一瞬间有些失神,下意识想将她拉回来,可佩妮却挣脱了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挣脱自已的手。
是为了自已。
“这是我自已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对待,那都是我自已的事情。”男子扫了一眼宴会周围,已经有几个人的目光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不禁再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哪里混进来的?没有请帖是不能进来的你不知道吗?”
“这位先生怕是气糊涂了吧,一场舞而已,也值得您动气。”
佩妮拿出了自已的请帖递了过去,继续道:“既然您说我不方便管您的家事。好,那么我身为客人,我想我也不是非得死皮赖脸在这边听您的训斥。”
那男人半信半疑的将请帖接了过来,低头仔细看了两遍请帖上的名字,才重新抬眼打量着佩妮。
少女的脸庞越看越觉得眼熟,貌似真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混出来的野孩子。
意识到这点后,他在心中不禁有些懊恼,脸上的怒意此时荡然无存,随即换了副嘴脸,就像是佩妮之前见到的所有长辈那样,都是那样慈祥和蔼。
可这时候在佩妮看来,倒是平添了不少虚伪。
“原来你就是罗尔家的那个小姑娘啊,不知不觉就已经长那么大了啊。”老诺特的脸上笑得自然,看上去甚是熟络的模样,“早说是你的话,我哪里会生气?我这是担心西奥多,他太年轻,乱交朋友可能会祸害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