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知不觉染湿了枕巾,远方的男子依旧在昏迷之中,哪听得见她的呼唤。他的梦中,总有一张看不清脸的女子站在面前,不言不语,也没有喜怒哀乐,仿佛就如行尸走肉一般。
“巫医,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是不是那药效不够呀。”
“公主莫急,此人受伤实在眼中,能撑下来都是个奇迹了,等他体内的筋骨与脉络重新连上了,自然也就醒了。”
“那到底还要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因人而异,看此人也是常年习武之人,应该半年足够了。”
“还要半年?那本公主岂不是要等的人老珠黄了。”
“半年很快的,再过一个月他应该便会有意识了,到时候公主您再跟他说说话,帮他理理头绪,他此生都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自会按您说的活下去。”
“好,半年就半年,半年之后他要是还没醒,你们全族人都得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我们巫医时代传承上天的旨意,我们说的话不会有误的。”
当夜,耶律鲁便赶到了元梁国的国都,连自己的太子府都来不及回便火急火燎的连夜进宫了,匈奴皇帝听闻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今晚回都城,早就让人备了饭菜再书房等候了。
“王上,太子殿下回来了。”
“让他进来。”
耶律鲁风风火火的便进来匈奴皇帝的书房,他们豪放惯了,并不讲究礼数,耶律鲁自觉的便在桌边坐下,也不多说,直接开吃。鬼知道他这一路日夜兼程的赶来有多累又有多饿。国王不说话只是一脸满意的看着眼前这狼吞虎咽的儿子,战场将他磨练的更像下一任君王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那元梁国的三王爷元景炎被凤儿救回来了?”
耶律鲁优雅的擦擦嘴,将那日在狼牙山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们匈奴人充不讲究什么道义,也不介意别人说自己以多欺少,在他们眼里,胜利者终将被拥戴,失败者则是万劫不复。听完耶律鲁的话,老国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确定不会被发现?”
“父王放心,那‘元景炎’已经被运回了京城下葬了,探子回报亲眼看见尸身抬进了皇陵,就算将来有人怀疑也无法验证。”
“凤儿实在是胡闹,留下他只怕会后患无穷呀。”
“不是说巫医抹去了他的记忆,巫医的本事咱们都见识过,不出差错的话这元景炎今后都只是一个废人了,凤儿喜欢就让她养着,等哪一日厌倦了再除掉也不迟。”
耶律鲁语气说的十分轻松,杀人就如杀鸡鸭一般,元景炎的死活对他来说就如那些奴隶的死活一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况且此人文韬武略都十分出众,要是他醒来之后能为我们所用,这才痛快。”
耶律鲁知道元景炎是用兵如神之人,他想利用他的计谋去攻打元梁国,没有比这更为痛快的报仇了。要说这元景弘从那夜之后对李雪颜的事情颇为上心,一会是京城出现采花大盗送来两名武艺高强的丫鬟保护她,一会是天气太热送来了天竺的冰蚕丝,隔三差五的首饰衣物就没停过,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心思,偏偏人家姑娘就是不领情,送去的东西全都退了回去。
“小姐,夫人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不用说李雪颜都知道她是为自己将五王爷的东西退回去一事找上门来了,她不在意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去见就是,逃又逃不掉。”
李母一进碧水苑的院门就是左右挑剔,李雪颜只是一脸淡淡的笑意在一旁听着。
“你们都退下吧,颜儿,母亲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
“是。”
屋子里的人纷纷退了出去,最后一人将门带上,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李雪颜亲自替李母倒了一杯茶水。
“母亲请用茶。”
“哪敢,我这做母亲的话你都不听了,你是不是想要让整个李府都为你陪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