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
不属于他的灵力涨得经脉丹田生疼,偏生他这会儿又没足够的灵力精力去炼化。
他定定看了温枫良一会儿,嗓音微哑道:“做噩梦了。”
温枫良无声把他抱的更紧,他闭上眼睛。
“困。”
温枫良失笑,给他掖了掖被褥:“睡吧,我陪着你。”
夜里逢霜出去过,他醒不过来,但能感觉到。逢霜有事瞒着他,他很清楚。
他们在北渊待了三天,逢霜坐在那棵最大的神树下疗伤打坐了一天,余下的时间,逢霜带温枫良到北渊转了转。
也没多少可转的地方,北渊除了风就是雪,唯一一种能开在北渊的花,叶片和花朵都是白的,被逢霜叫做白花。
问过逢霜后,温枫良蹲下身摘了两朵,一朵簪在逢霜鬓边,一朵捏在指间。
花有股淡淡的清香,和逢霜身上的味道有点像。
逢霜回忆道:“白花开后不久,就会结出指头大小的果子,有一圈圈红黄相间的纹,我幼时很喜欢和兄长到这里来捡果子。它果皮很甜,果肉很酸。”
他往往被酸的呲牙咧嘴满雪地乱跑,兄长就抱着胳膊含笑看着他。
他们摘完果子,兄长会细致地把那层薄薄的皮剥开放到碗中,等他玩累了回来,窝在兄长怀里,一边笑盈盈跟兄长说他做了何事,一边拈着果皮吃。
从过往回神,逢霜拨开花叶,果然在白花根部找到几颗果子,他道:“你尝尝。”
温枫良接过,依言咬了点果皮,甜,不是很甜。
可对于当时的逢霜而言,这是他出北渊前吃过最甜的东西。
也是他在尝尽人间苦楚后,最怀念的一口甜。
温枫良看着掌中的果,提议要不带几颗回去,逢霜笑道:“带它作甚?”
北渊的东西,与外界格格不入。
“你白日摘下,晚上它便坏了,麻烦。”
温枫良略有失望,他看看逢霜背影,又看看果子,小心翼翼地剥下表面果皮,献宝似的捧给逢霜。
逢霜笑了声:“我不是小孩子了。”
话这般说,逢霜仍从温枫良掌心拈起果皮,笑着说:“很甜。”
温枫良剥的,和兄长剥的,都很甜。
温枫良也笑,握上逢霜冰凉的手,两人肩并肩往回处走,有雪花落在他们肩头发上。
从北渊出来,逢霜顺道去了趟淙湟城,好巧不巧正遇上一只类似于青雀云蝶的傀儡在和几个修士们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