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逢霜披了件很薄的斗篷,进屋也没脱下,温枫良问他原因,他瞧了眼温枫良,又拢了拢斗篷,半真半假道:“肚子大了,不好看,怕吓着你,遮一遮会好些。”
他说这话时紧紧盯着温枫良,好似要从温枫良神情中看出他想知道的东西来,可最终也是他先移开目光,不敢再窥探下去。
余光瞥见温枫良一怔,他道:“不影响做那种事,我可以背过去。”
对他来说,身体不过是他留住温枫良的工具,比起疼痛,他更不愿意温枫良对他失去兴趣。
温枫良抿了口茶水,不置可否。
逢霜察觉到他的注视,抬眸向他看来:“怎么了?”
温枫良摇摇头,他看着逢霜坐在他对面,唇角含笑地看着他,那些恶念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的发展实在古怪,前几日还闹到见血,今日又平静祥和到仿佛还在青羽宫那段日子,什么都没发生。
温枫良定了定神,不着痕迹地套逢霜的话。
逢霜看了温枫良几眼,他看透了什么,又不愿承认,若无其事道:“那日我落水,多亏你及时赶来,否则我和孩子都不在人世了。”
落水?
温枫良自以为很轻微地皱了皱眉,却不想逢霜把他所有表情收之眼底。逢霜垂下眼睫,一手覆在小腹上,轻声道:“得跟你说声谢谢。”
温枫良只好说:“不必言谢。”
侍女送来晚膳,皆是精致且美味的菜肴,温枫良那道豆腐鱼在最中间——温枫良闹归闹疯归疯,没一气之下断了小厨房的供应。
随心吃食端来的,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逢霜对那侍女道:“先端下去吧。”
“嫌苦?”
温枫良随口一问,逢霜认真点点头说:“苦,很苦。”
“糕点蜜饯都有,苦什么?”温枫良咽下嘴里的食物,“药里多放些糖。你……落水胎像不稳,药不能不喝。”
逢霜给温枫良夹了一筷子笋片:“那我吃完饭再喝。”
逢霜醒了没多久,就突发奇想想给温枫良做鱼汤,此时有点累了,温枫良见他一脸倦色,道:“累了就去睡。”
逢霜应好,走向床边,走了几步回过头,想问温枫良今晚过不过来。
温枫良侧对着他,支着额角,眉心紧蹙,于是他一个字都没说,安静躺到床上。
逢霜合上眼睛,一遍遍地想他梦里看到的情形——满地都是他和温枫良和离的契书,温枫良冷漠无情地说,让他把孩子打了,以及他握着一把木剑,怀着孩子和魔兽搏斗。
太真实了,真实到不像是梦。
一只手忽地摸上他额头,他才惊觉温枫良还在房中。
“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