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云天赐本来在家里美滋滋听小曲儿吃小瓜儿,看看美人过过干瘾,直到下属通报了“私生子”的事情。
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云天赐屁股着火似的蹦起来,戳着下属脑门狂叫:
“你们这群蠢货!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人!在你们眼皮底下,眼睁睁跑了!”
差役委屈:“县老爷,我们……我们以为那是贵公子呢。”
“瞎了你们的狗眼!”云天赐气得拍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底下的差役缩着脖子,一句话不敢吭声。
云天赐缓了好一阵子,才继续中气十足大喊:“下一次,再见到他,给我立刻抓过来。”
差役倒退一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的后背,皱眉张嘴,一脸痛苦,但我不敢出声的样子。
云天赐气得翻白眼:“你们这是什么鬼样子!!鬼来索命了吗!”
“爹。”后颈忽然传来一声凉飕飕的声音,跟冰雹滚进他衣裳里一样,透心凉,从天灵盖窜到脚底。
“嗷嗷嗷嗷啊啊啊!”
云天赐一个扑通,往前一扑,迫不及待滚开了。
云无渡眼疾手快,一把抓着云天赐的后衣领,把人揪了回来。
“你说你刚刚要去抓谁?”
云天赐脚都软了:“呃,没啊没啊,爹就是就是想去找找你,说什么抓啊,一家人说两家话。”
云无渡似笑非笑,低眸看着他老爹。
云天赐瑟瑟发抖,今非昔比,儿子长得人高马大,一只手就能把他提溜起来,他怕了,只好打感情牌:“你要去找你娘吗?”
“我娘?”云无渡揪着他的衣领往堂里走,差役亦步亦趋跟着,云天赐气成红褐色河豚——他是最要脸面的人,今天居然在下属面前丢了大份!
他要恨死云开了,可他打不过……
他只能踮着脚尖,追上云无渡步伐,企图挽回一星半点颜面。
同时,他龇牙咧嘴给差役打手势,暗示他们该闭眼的闭眼,该去给夫人通风报信的赶紧去。
两父子登堂,云无渡手一松,云天赐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衣服里全是冷汗。
云无渡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抚去上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我喊你一声爹,你真把自己当我爹了?”
云天赐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眼底混杂着对“年长儿子”的畏惧。
以前对儿子有多坏,现在心里就有多怕。
云无渡不想再看那张脸,转身坐在太师椅上,手撑在下颌,两指轻轻打着脸颊:“我以为你会从皇帝那里得到一些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