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石破玉逃往京外,朕正派了人手搜查,等京都疫病好转,朕一定会抓住他。皇兄……”
仉端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道:“他们都知道……?”
仉璋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撕扯头发:“是啊。他们刚知道。”
“母妃……母妃知道吗?”
仉璋张开口,还未出声,就被仉端推开:“你别说……!”
仉璋深吸一口气。
仉端的目光落到地上,不想再看见他,咬着牙:“你出去。”
“皇兄……”
“你出去啊!”仉端大声喊。
“皇兄……”
“你出去!”仉端跳起来,拔下头上的簪子,扯下腰带上的玉坠,一股脑朝仉璋扔过去,歇斯底里,“都给本殿下滚!滚啊!滚!!!”
仉璋狼狈不堪地逃出门,房门轰然合上,里头传来仉端摔打扔砸的声响,还有混在破碎声里的哭泣。
仉璋神色阴晴不定,听了半晌,转过身吩咐旁边的太监:“看着端王殿下,不许他出来。”
“喏。”太监瑟瑟发抖跪下来。
仉璋神情郁郁地大步往外走,随从太监伏腰追上来,仉璋轻声吩咐:“备一壶千机。”
他眼睛一瞟,那双明眸中,尽是森冷:“钟娘娘那边,告诉她,朕今晚过去。”
等仉璋走远,仉端瘫在满地陶瓷碎片里,粗重地喘息着。
瓦片轻轻响动,他睁开眼,看见一只狸花猫,从窗台上走过。
仉端呆呆看了片刻,眼泪潺潺流了下来。等那只狸花猫跃下窗台,他猛地一跃而起。
一个人影从窗外跳进来,眯着眼,打量了他一圈。
仉端狠狠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虚张声势喊:“干嘛!来看我笑话的?”
明世镜抱着剑:“云无渡不会来救你了。”
“呸!谁是云无渡,不认识!不要他救!”
“你法诀学得不比皇帝,他一套锁链就困得你连佩剑都用不了,想靠自己逃,怕是得好几百年。”
仉端恼羞成怒,面颊通红,可他无法反驳。
仉璋在房间内外贴满了灵力阵法,锁链束着他脚踝,仉端使不出法诀,也召唤不了恶乎剑。
仉端悲凉地站在房间中心,满地凌乱,烛火晦暗。
天旋地转之间,他居然感觉天地渺渺茫茫,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仉端猛地伸出手:“喂……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