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巽云无渡仉端都沉默下来,没人吭声。
“不说就算了。”应天欢伤心地捧着心,“为师以为不愧人师……”他抹泪,“原来我的一个两个三个弟子都不信任我……”
“呃……是恶乎剑。”燕巽低声道,“它不是被偷了吗……我们找回来了。”
应天欢眉毛一扬,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仿佛丢的是路边一把剑:“那可得回去拿回来啊!知道那把剑花了多少金子吗?”
云无渡也不出声,和白玦站在几步开外,直视对面的墙面,白玦则看看他,又看看墙。
“呃……”仉端心虚,“师尊你别生气哦,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在那里!给我上!”仉端话还没说出口,巷子头已然出现了几个人影,手持长剑红缨枪,剑上附着灵光,很显然,都是修真练家子。
应天欢换了神情,抱怨道:“给给给!这怎么是个男的啊!还给你们。”
燕巽低声问:“师尊你怎么这么说。”
应天欢面无表情,小声:“为师万全之策,早就问过了,可以抢,能还就行。”
那些昆山镇民还有些疑虑,但看着“玉女娘娘”还瘫在地上,堪称完璧归赵,瞬间变脸,笑嘻嘻跑上来把面如死灰的仉端扛起来,摆放到轿子上:“哎呦,这不是人手不够嘛,长得好看就行,这神仙啊有男相女相,都一样都一样。”
还有人笑着给台阶:“可不能再抢了,要抢也得等夜里再去。吓得我们还以为是隔壁那两个癫镇子的打进来了呢。”
“哪两个?”
话音未落,巷子外传来了奔逃的声音,几个大汉脸色一变:“不好!又来了!”
几人奔出去一看,整条街上人影溃败,昆山原住民四处避难,白纱轿子被护着避开,而霸占大街中心的,是两波人。
一黑,一金。
街上盘旋着两条龙,一黑一金,栩栩如生,后头还跟着各自的轿子和乐队,唢呐锣子钟鼓一齐上阵,一边比一边高亢,扔了一地鞭炮,在火光里斗舞。
尤其是舞龙和抬轿的两队人针锋相对,两条龙在上空纠缠,底下的人也拳脚交加,两抬轿子更是舞得飞起,如果里面坐着人,一定吐了一地。
可偏偏龙打龙,人打人,两只队伍还保持着横冲直撞的前进,争前恐后地往前跑。
稷山众人旁边的大汉啐了一口唾沫:“两批疯子,每年都来这么一出!”
舞龙队伍为了抢路口,又打了起来,手底下扛旗舞龙的都撒开手,抡起拳头揍了起来。
街上瞬间乱成一锅粥,舞龙轿子也斗了起来,但稷山众人观察到了更多细节,譬如黑龙是四爪,金龙却是五爪,但黑龙轿子里放着金神像,而金龙轿子里只有一个牌位。
燕巽倒抽了一口气,盯着那条金龙道:“我好像看过,是隔壁村子,叫青冢村的村子,全村都在做这个龙架子。我前天去的时候,还没成型呢,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