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给他写了出来。
池程余却是眉一皱:“那不就和那个废物一个字了?我不要,师兄你给我改一个嘛!”
沈扶玉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废物”是谁,他哭笑不得,还是顺着池程余说了:“不许这样说沨予——那便改成‘余’罢。”
“单姓个池,如何?”
池程余得了新的名字,反倒不惦记跟沈扶玉比试了,欢呼雀跃至极,围着沈扶玉上蹿下跳,还时不时跑他怀里。
“我以后就叫池程余!”
……
池程余想到了往事,他看着沈扶玉蒙上一层水波的眼睛,知道沈扶玉也想到了,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要,师兄,你先走。”
“我答应你好吗?”池程余握着沈扶玉的手,“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师兄。等你找到绛月剑,我就回来,我要看你大杀四方的样子!肯定特别帅!”
沈扶玉咬了咬嘴唇,几乎控制不住地发抖。
“师兄,你要好好的。”池程余看不得他这个样子,干脆像以往那样扑到他的怀里,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唯独这一次,无论是温沨予,还是危楼、凤凰等人,都无一人跟他争抢。
“师兄,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谁敢打我的大师兄,我就杀了谁!”
池程余留了下来,祝君安做好人皮面具的那一刻,他们就该分别了。
“师兄!”池程余站在山上,看着凤凰载着他们越来越远,“你要做天下第一!”
这是他最喜欢的,天下第一的师兄。
无论谁说什么,他只认沈扶玉是天下第一。
伤别离·三
许久,沈扶玉的眼上覆下来一片黑色。
沈扶玉后背一软,直接倒在了危楼的怀里。
危楼坚定地抱着他,轻声哄道:“没事了,仙君。我们在三天之内找到绛月剑的最后一块碎片,就好了。”
沈扶玉攥住了他盖在自己眼上的手,身体颤抖得厉害,硬生生地将涌出眼眶的眼泪尽数逼了回去。
他听见许多细碎的哭声,似乎是雪烟他们的。
出乎意料地,温沨予是最镇定的一个人。他拿着卷轴走到沈扶玉的身边,问:“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儿?”
沈扶玉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余人,除却那三个魔族,姜应面色凝重,草乌反应迟钝,剩下的雪烟几人泣不成声。
沈扶玉脸色倒还平静,只是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原来的声音,他脑中混乱一片,什么也不清晰,只能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道:“沨予,先查有没有怨气或者阴气浓郁的地方。”
他不知道绛月剑的最后一片碎片在哪里。
分明当年封剑时义无反顾,被百人围堵时也不曾有丝毫的悔意,可临了今日,沈扶玉终究是冒出了一个念头——若是没有封剑呢?
沈扶玉的身体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