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凑过来?道谢,君如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定在了?那个稍矮些的少年脸上。
他看起来?很稚嫩,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肤赛霜雪,唇若丹霞,朗目疏眉,仪神隽秀,教人一见忘俗。
这张脸生得委实?赏心悦目,即使是这世上最神乎其技的画匠都画不出?如此超绝的容颜。怪不得那几个纨绔会?纠缠他,他若是女儿身?,怕是半个京城的男子都要沦为他的裙下臣,哪怕是名满京城的准太子妃韩灵稚都及不上他。
“……公子?”
君如月回过神来?,也没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那把?嗓子软软糯糯,特别悦耳。他轻咳一声,语声淡淡:“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你若不想?惹麻烦,不如像我这样把?脸遮起来?。”
言罢,他转身?就走,也不知在着急什么。
等走远了?,他驻足回头,只见灯火辉煌,人影幢幢,那两个少年已?消失无踪了?。
缘分着实?妙不可言,君如月万万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那个惊鸿一瞥的少年,而且是在距离京城几千里的碎夜城,澹台折玉的身?旁。
他长大了?些,褪去了?几分青涩,美得愈发夺目了?,人如其名,宛若一朵浓艳绮丽的扶桑花。
只可惜,他竟是个太监,犹如白璧微瑕,青蝇点玉,令人生出?无限遗憾。
君如月的神色有点怪,扶桑看不懂,茫然道:“二公子,你怎么了??”
“你几岁了??”君如月不答反问。
“再过半年就十六了?。”扶桑答。
“我虚长你几岁。”君如月和煦道,“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或许我曾在宫里见过你也未可知。公子来?公子去,显得生分,不如私底下你就唤我哥哥罢。”
君如月的外貌本就很合扶桑的眼?缘,经过今日短暂的相处,深觉他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和都云谏一对比,扶桑自然对他好?感倍增,刚出?门时那点尴尬早就烟消云散了?。
“好?啊。”扶桑一口答应,而后脆生生地唤了?一声“月哥哥”,他早就哥哥、姐姐的叫惯了?,丝毫不觉得难以启齿。
两个亲妹妹,几个表妹,还?有严茹,全都是这样唤他的,但扶桑这声“月哥哥”听起来?似乎不大一样,可君如月一时间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正自恍神,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唤他,循声看去,就看见严律正在酒楼二层的窗口朝他挥手,严律对面那位也是相熟的朋友。
今儿个真是巧,先?偶遇了?严茹,又?碰见了?严律。这兄妹俩很可能是一块儿出?来?玩的,只是暂时分开了?,各逛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