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太?子让薛隐回鹤邑城为扶桑赎簪子那?时起,他就?觉得太?子待这个小太?监不一般。
薛隐从?鹤邑城回来后?,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找到了失散的太?子,太?子却不许他过来会和,完全?不顾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刺杀的危险以及日常生活中的诸多不便。太?子这么做,只是为了和扶桑独处,除此以外他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昨天他终于得见太?子,亲眼看见了太?子为扶桑画的那?幅肖像。他虽不懂画,却知道太?子绝不可能随随便便为一个奴婢作画。当时他就?意识到,扶桑很?可能已经俘获了太?子的欢心。今天把扶桑骗出来,只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
曾经冷心冷面?、薄情寡欲,就?连对才貌双绝、名动京城的准太?子妃都无动无衷的太?子殿下,竟然对一个卑贱的奴婢动了心,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都云谏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道:“你现在是太?子的人了,我要是敢杀你,太?子还不活剥了我。”
扶桑满心厌倦,再美的风景也无心欣赏,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么?”
都云谏随即便调转了马头,却没有策马奔腾,依旧慢悠悠地走?着,因为他的话还没说?完。
“扶桑。”
都云谏突然郑重其事地唤了他一声,扶桑不由一愣,想回头看看都云谏的表情,却忍着没动。
“我为我之前所有的无礼言行向你赔礼道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这是扶桑第一次从?都云谏口中听?到如此和善、如此真挚的话语,实?在难以置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的确是都云谏没错,他目瞪口呆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都云谏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扶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之前对你说?过许多不堪入耳的话,也不止一次伤过你,那?都是我的错。可先人有言:‘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扶桑,你愿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扶桑:“……”
这个人又在发什么疯?
他刚才敷衍他的那?些话,他不会真信了罢?
他以为他得到了太?子的宠爱,所以才态度大?变?
不可能,都云谏才没那?么傻,他肯定是在戏弄他。
扶桑回头看着远方的城池,淡声道:“你别白费力气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
都云谏自顾自道:“我这个人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固执己见,凡是我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因为撞见你和三皇子卿卿我我,我才对你有了偏见,做了很?多错事。可你仔细想想,我是不是也对你做过几件好事?”
“当初你大?病初愈,在清宁宫门?口晕倒,是我及时接住了你,将你抱到无人处休息,看你冻得瑟瑟发抖,还把身上披的鹤氅脱下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