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犹犹豫豫地伸手接住水囊,小声道:“多谢。”
“我叫许炼,你叫什?么?”
“柳扶桑。”
“扶桑花那个扶桑?”
“嗯。”
许炼笑道:“这个名字很配你。”
目送许炼走远了,扶桑垂眸看着手中的烙饼和水囊,迟疑不决。
许炼的言行举止,就差把“我是坏人”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虽然他嘴上说着“什?么都?不要?你的”,但扶桑知道,他只是现在不要?,以后必定要?索取回报的,扶桑也隐约明白许炼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可是,他这一整天只吃了两个包子,今儿一天走的路却比他过去一年走的路还要?多,所以他现在又饿又渴又累又冷,两条腿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如果不吃点东西,他怕自己熬不过这漫漫寒夜。
思虑再三,扶桑决定先?顾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趁着烙饼还没凉透,他就着水囊里?的冷水大口吃起?来。
虽然没吃饱,但腹内还是好受许多。
揉了会儿酸痛的双腿,扶桑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昨晚熬了一宿,今日又长途跋涉,他着实?累坏了,即使没有柔软的床和温暖的棉被,即使夜风裹着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即使未知的危险蛰伏在阴暗之处,他还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昏沉睡去。
远处,士兵们?吃饱喝足,横七竖八地在篝火旁睡下了。
周遭阒寂,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木柴燃烧时的哔剥声和林间鸟鸣声。
许炼闭着眼,却死活睡不着,脑海中不停浮现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和那双楚楚可怜的眼,身躰里?好似有火在烧,烧得?他血脉偾张。
大概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竟被一个薄有姿色的小太监勾得?慾火焚身,真他娘的没出息。
许炼睁开眼,左右瞧了瞧,悄悄起?身,抱起?一堆木柴,又从火堆里?拿起?一根正?在燃烧的粗枝,蹑手蹑脚地朝着扶桑所在的位置走去。
扶桑靠着一棵大树,睡得?正?酣。
许炼无声地笑了笑,心?想这小太监实?在心?大,也不怕冻死。
他轻轻放下木柴,摞成一小堆,再把那根燃烧的粗枝插-进底部,很快就将柴堆引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