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喜欢,你管得着?”葛峥嵘抬起下巴,满眼轻蔑,“这花纹儿,好看!”
沈清越勾唇讥诮:“是啊,她也喜欢跟着我,所以你管不着。”
“你——”葛峥嵘眼睛大瞪。
舒青窈暗叹一声,扶额无奈。
“葛师叔,我们进去说话可以么?”
葛峥嵘纹丝不动。
她又是一叹。
压低声音:“葛师叔,近来我得到了一些仪璇前辈的消息,不便在外面说,您看……”
一听到“仪璇前辈”四个字,葛峥嵘整个人的气势都软了下来。双眼失神一瞬,旋即收起一身凌厉,点头:“走,咱进去好好说道!”
眼看沈清越也迈步要进,横臂拦住:“关你啥事?你不许进!”
舒青窈低咳:“葛师叔,他不一样的,让他进来可好?”
饶是舒青窈戴着面具,外面又有幂藜,声音也是少年清脆,但葛峥嵘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少女羞赧。忍不住凭空打了个哆嗦,咂咂嘴喃喃:“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小子小小年纪还好这口……”
再看一眼沈清越,叹道:“……哎,也怪不得你,这家伙生得人模狗样的,的确是个会勾人的狐媚坏坯子……”
舒青窈:“……”
沈清越:“……”
下一刻,他上前,当真牵住舒青窈的手,趁她尚未反应过来,分开她的五指,与她十指交扣。大大方方的展现给葛峥嵘和“陈昱通”看。
葛峥嵘面露嫌弃。
“陈昱通”倒是眼睛一亮,偷偷竖起大拇指,意思很明显:
——勇士。
舒青窈不免轻笑,手指微动,将他扣得更紧。
走去桌边坐下。
葛峥嵘满脑子都是仪璇的消息,也懒得管其他人,直接道:“你快告诉我,我师父在哪儿?她这些年究竟去了何方?”
提及仪璇,那势必要把魏府的事好好说上一番。舒青窈无意让“陈昱通”一个外人听这些事,便微微向他瞥去一眼。
葛峥嵘啧声。
道一句:“麻烦!”一个响指,“陈昱通”立即垂下了头。
又要对沈清越用此法时,舒青窈拦住了他。
“葛师叔勿急,此事,跟他也有关。”
葛峥嵘:“还是麻烦!”埋怨一句,到底把手放下了。
舒青窈抿抿唇,有些想笑。
随后清了清嗓子,把自己逃婚,被迫冒名顶替苏幼青的事隐去,只道她和沈清越察觉到魏府异样,前去调查。后面与仪璇有关的种种,悉数和盘托出。
当听到仪璇不知何种原因,不仅失忆,术灵被封,还返老还童,嫁给了一个混账,葛峥嵘的脸色是黑了又白,白了又红。
到最后,他捏紧砂锅般的大拳头,起身狠狠往桌面一砸。
桌面不堪重负的四分五裂。
舒青窈忙劝:“葛师叔息怒!”
“快告诉我!那要死了的魏行致在哪儿!老子要把他手脚砍了别他脖子上去!”
沈清越淡淡道:“已经不用你去了。”
魏行昭身边的晋蜀找了许久,一无所获,但后面魏老夫人上吊自缢,魏行昭又被揭穿下狱后,魏行勋记恨魏老夫人,也记恨流淌着魏老夫人血的魏行致。他不惜耗费钱财,让整座云州城有时有力的百姓四下留意寻找。
最终,两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发现了魏行致的尸体。
不过已经是肠断肚烂,不知道是什么而为。
“哼,死得太容易了!”葛峥嵘冷冷道。
舒青窈略是颔首:“如此折辱仪璇前辈,的确该死。不过,晚辈却有更多不解的地方。”
“你是说那个什么,魅君?”葛峥嵘重新坐回凳子上,“我听师父提过两嘴,不过师父烦他得很,说他是个居心叵测的术者。”
舒青窈微微一怔:“此事从何说起?仪璇前辈如何能确定魅君是个术者?”
“我师父是天生满灵力啊,天生满灵力的人,好像对彼此有相互感应的能力吧,”葛峥嵘想着说,“我又不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晚辈能确定仪璇前辈是为何突然失踪了。”
“嗯?”
“她能感应魅君,魅君亦能感应她。察觉到危险,所以先下手为强。”舒青窈眸底闪着明亮的光,“那个术者,是玉灵山的术者,且也是天生满灵力。既然与仪璇前辈同时存在,那么,只会年长于仪璇前辈,或与她年龄仿佛。”
这样来说,濯莲真人便不符合要求。
濯莲真人在所有的长老以及师父辈的长者间,并不算太年长,且她和仪璇前辈的交集,少之又少。大抵是,像空谷刚入门,而葛峥嵘已在收拾包袱打算下山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