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当场就愣了。
好在空谷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师父,八字还没一撇呢,您要是想喝儿媳茶,那只怕不止一杯。把凌桑那毛小子的也算上!”
于是大家笑笑,又转去打趣凌桑。
想起过往,舒青窈忽而觉得,师父好像很希望她和空谷能走到一起。可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心里只有一个人。
永远也只会有那一个人。
“师姐,没事儿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困得要命。”凌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嗯,去吧。”
子时。
舒青窈特意吩咐了雾菱留门,雾菱心细,又故意去叶茴那边,寻了借口,要与她同睡。
沈清越如约而至。
刚见面,就拿出两枚玉佩,递去她面前。
“这是?”她不解。
就算沈清越想送她东西,也不会是深更半夜特意来送,何况这两只玉佩,一看就知样式适合用来男女定情。他们之间,根本用不着此物。
沈清越倒并不这么作想。
他本还忐忑,不知怎么跟她解释这玉佩不是他送的,担心她失落不开心,如今一看,才知她全然没有往那方面想。
他们之间缺失的不只是那三年时光,更是寻常恋人应该有的一切……
心下一动,将玉佩放去桌上,牵住她的手抵到身前,郑重其事:
“窈窈,我会弥补的,等事情结束,我日日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舒青窈一头雾水,杏眼微嗔:“大晚上的你就是为了来说这个?”但还是踮脚亲了亲他的脸:“我没有怪过你呀~再说,你陪我一起长大,这比什么都好~”
他的心更是软了一软,摩挲着她柔软的手指,额头相抵,低声温柔:“窈窈,好喜欢你。”眼眶微微酸涩。
舒青窈迎着他的呼吸,亲昵的蹭了蹭。
温存片刻,他们又各自清醒。
“这玉佩,到底藏有什么玄机?”她问。
沈清越松开她的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在她耳畔轻言:“是我舅父送来的,但他也只是受人之托,玉佩真正的主人,是七星峰那位。”
“南大祭司?”舒青窈惊愕。
“嗯。”
万灵来得突然。
一踏进屋门,先是给他诊脉,再拿出锦盒里的两枚玉佩。
“此物你和那丫头一人一个,贴身带着。”
神棍
沈清越不知道万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一想他是个老小孩儿的性子,便没有接,推辞:“舅父从哪儿得来的宝贝,还需要我和她贴身戴着。”
“叫你戴着就戴着,反正不会害你们!”万灵把玉佩往前推。
沈清越隐隐感觉到他有事瞒着自己,再看他眼神闪躲,不免严肃语气:“舅父,我的脾气你清楚,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我是绝不会戴的,更不会给她。”
“啧,怎么就来历不明了?”
“那是谁给你的?”
“……”一个名字在万灵嘴边呼之欲出。
又强行咽回去。
沈清越眸光更淡,动作利落地将玉佩塞进锦盒里,走到窗前顺势就要丢出去。
万灵“哎呀”一声,上前去拦,抓住他的胳膊:“是你不喜欢的那个老家伙叫我带来的!”
不喜欢的老家伙……
只有那一人而已。
上次在七星峰,南风虽然解了他心中多年的疑惑,但他并未因此解开心结。相反,他对自己开始时有时无地生出憎恨。这段时日他已经刻意去淡忘那些听着异常缥缈的事实,没想到今日自己的亲舅父又把他想淡忘的重新拉回眼前。
“舅父明知我与他中间隔着什么,又何必拿他的东西前来!”
万灵知道他生气,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我说不告诉你吧,你非要激将,告诉你吧,你又不高兴——”见沈清越还要继续扔:“臭小子,你等我把话说完成吗!”
沈清越侧过半张脸。
万灵无可奈何,只能把来龙去脉全部说一遍。
前些日子他到边境去寻一味沙漠赤砂果入药,刚到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想到这边境多是亡命之徒,浑水摸鱼地杀人劫财,他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结果下一瞬,一只白手就拿着锦盒伸上前来。
万灵一想,不对,杀人劫财的不会拍肩,更不会主动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