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底下人来报,说是姜俱远来了。
李为言默默的将碗中的药,喝得一干二净,这厮来了准没好事,“你们马上去找我爹回来,就说姜俱远来了,我应付不了。”
毕竟,他伤得很重。
底下人行礼,“是!”
这种事可得找老爷,要不然公子的伤口崩裂,又或者是出了别的事……
谁也担待不起!
底下人刚走,姜俱远便大阔步的进了门,笑得比谁都欢快,身后还跟着孙知天,不过……没见着王应康的踪迹。
孙知天是路上碰见姜俱远的,听姜俱远说要去李家,便也跟着来看热闹。
这些公子哥,仗着自己的身份贵重,又仗着自己父亲在邯城的威势,自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此前东辑事和温家在,尚且折腾得人仰马翻,现在人都走了,他们哪儿还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你们想干什么?”李为言勉力坐了起来,身子虚弱得很,稍稍一动便是冷汗涔涔,实在是没力气跟他们争辩什么。
孙知天笑了笑,“听闻李兄受伤严重,这不是得过来看看吗?如今瞧着,好像也没什么大碍,不知道是伤着何处了?且让人看看如何?”
说着,他便靠近了床榻。
这一靠近,可把李为言吓得不轻,毕竟自己伤着的是不可见人的地方,这要是……
“这么紧张做什么?”孙知天皱起眉头,“该不会真的跟外头说的一样,是伤着了命根子吧?哈哈哈哈……俱远兄,你说呢?”
姜俱远负手而立,缓步走上前,“要不然,检查一下?”
李为言的脸,更白了……
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检查是不可能检查的,也无需检查,毕竟这事儿原就是李常安自己做下的,他还能不清楚这一刀下去的结果?保证干干净净,连点根都留不下来。
但孙知天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姜俱远是真的感兴趣,所以当即伸出手来,拽住了被子一角。
“住手!”李为言急了,“莫要胡来,莫要胡来!”
孙知天哈哈大笑,“俱远兄,看样子李兄是真的被吓坏了,要不然那就是这个位置真的出了事,否则何至于捂得这么严严实实,就怕被人瞧见了呢?”
“那可真是可惜了。”姜俱远笑着摇头,掩饰不住眼底的幸灾乐祸,“你说说,好歹也是李家的公子,怎么就有人敢对你下手呢?不过你放心,既然你爹都找上门来了,我爹肯定会查清楚,一定会还给你李家一个公道。啧啧啧,伤得这么重,几根参怎么够呢?”
孙知天好似想到了什么,“这也不难,我这边也有几根老参,回头跟我爹说一说,没准也能给李兄送过来。早些年李家落魄,如今虽然好些,可终究也是骨子里的低贱,怕是没见吃过多少真正的好东西,这老山参可不寻常,只怕李兄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