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瓜(1/2)

“谢谢。”听完所有,令彩逸又郑重的道谢。

“我知道了。”或许是令彩逸的郑重,让因钰留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后两人东聊西聊,令彩逸始终蜷着身子,因钰留估摸着时间,觉着外面凉风爽爽,这时衣服应该是干的差不多了,好歹是能穿了。

于是因钰留出去把衣服拿了回来,让令彩逸也穿上衣服。

穿上了里裤,令彩逸的不适感才满满消除。

因为令彩逸外裤已经没了,因钰留就将自己的给了令彩逸穿。

当时令彩逸欲言又止,因为他不想让因钰留光着腿出去给别人看,也不想自己光着腿,只能暗暗思量着。

因钰留却不管这些,有了衣服,再坐到稻草床上就舒服了许多,虽然之前令彩逸的衣服打湿了稻草,但此时早就干了。

今天的流程实在是累人,因钰留直接挺直躺在床上,同时招呼着令彩逸:“来,先睡一觉吧,明天再赶路。”

令彩逸低着头,红透了脸,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因钰留旁边。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着实是有些难受,于是令彩逸侧着身,依偎在因钰留怀里,想让因钰留睡的更舒服些。

不过半刻,因钰留就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令彩逸就睁开了眼,也不知道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他轻轻爬下了床,离开了棚子。

令彩逸远远的看见一个果园里立着一个稻草人,那个稻草人相比其他稻草人有些奢华感,不为其他,就是因为它,有穿裤子!

令彩逸瞅准目标,手脚迅速,费了好大力气把那个稻草人拔了,又去扒稻草人的裤子,也不管那个裤子是有多破多脏,就往怀里塞。

留下一个倒在地上,破烂不堪,被扒了裤子的稻草人。

稻草人:一颗四克油私密?

太阳刚升起,因钰留睁开了眼睛,看着空空的棚子,因钰留有些茫然,他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

棚子帘子被拉开,清晨的阳光射进来,连带着走进来的人,头上的五彩绳都散发着光芒,令彩逸笑着说:“你醒了。”说着就递给他裤子:“快穿上。”

“嗯?”因钰留看着自己的裤子,又去看令彩逸腿上,与他红色上衣极不符合的棕色裤子,尤其那个裤子好像是农家淘汰下来的,上面补丁的布料比裤子本身还要多,甚至没有补全,仍然有破破烂烂的洞。

“你穿上啊。”令彩逸催促着,同时又解释自己的裤子:“这个裤子是我从外面的稻草人上面拿的,虽然有点短,但是总比没有强。”

行吧,因钰留也不再说什么,穿上裤子,就要往外走。

可令彩逸却又递给他两个果子:“你尝尝。”

……因钰留看着果子,询问:“你哪来的?”

“外面拿的。”令彩逸很是理所当然。

“嗯……”因钰留组织着措辞:“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你这不是拿,你这算偷吧……”

令彩逸噎了一下,不服气的将果子塞进因钰留手里,犟着说:“你只管吃,我还能少他钱了。”

“行行行。”因钰留其实也就是一说,他本来也是打算去偷的,说完看着果子像是擦过的,于是直接放嘴里咬了一口。

咬完嚼了两口,不经意的问:“你吃了吗?”

“没呢。”令彩逸亮晶晶的盯着因钰留,希望能得到夸奖。

“是吗?”因钰留嘴里有果子,含糊不清的说:“那你得尝尝啊,可甜了。”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将手里的果子往令彩逸嘴里塞。

令彩逸也是不疑他,张嘴就咬了一大口,可刚嚼了两下,就扭曲着脸吐了出来。

见令彩逸吐出来,因钰留也“呸”将嘴里的碎渣吐出来。

“呕,怎么这么酸啊?”令彩逸边吐边问。

“因为还没到季节啊。”因钰留回答着,现在是夏天,这个果子是秋季成熟。

等令彩逸缓过来,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现在,怎么办啊?”他本意是想让因钰留醒来美美的垫垫肚子,现在这样,他把事情搞砸了。

“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令彩逸听完,盯着因钰留调侃着:“你也要去偷啊?”

“嘘。”因钰留示意令彩逸噤声,又诡辩着:“求生的事,怎么能说是偷呢?”

听得令彩逸低声笑着,也不反驳,只说着:“好。”

因钰留在一片地头,发现种了一小片的黄瓜,应该是农家自己种来吃的,可现在,却是方便了他们。

因钰留挑着两个看起来水灵的,掐断了给令彩逸,令彩逸也是相当默契,用上面的露水擦的黄瓜相当的干净。

因钰留拿着黄瓜,跟令彩逸说着:“你身份特殊,一会儿如果见了人,就跟人家说,你是我弟弟,我叫王一,你叫……”

还未说完,令彩逸急着说:“王二是王八的名字。”他生怕因钰留给他起名叫王二。

“行吧。”因钰留顺从着:“那你叫王零。”

一个一,一个零,倒是般配。

“好。”令彩逸同意着。

“行,吃黄瓜去吧。”因钰留不怀好意着:“黄瓜挺好吃的,是吧王二?”

“你!”令彩逸否决着:“我是零,不是王二!”

“知道了王二。”

……

两人一人一根黄瓜,坐在地头,“咔嚓咔嚓”地啃着黄瓜,啃的不起劲,因钰留还想再去掐一根。

还没摸到自己相中的那一根,就听着远处一个中气十足的带着口音声音叫喊着:“嘿?啷个瓜娃子,来当个瓜贼。”

因钰留脑光一闪,拉着令彩逸就跑。

后面还有声音追着:“莫跑,你个瓜贼。”

他越喊,因钰留两个人跑的越快。

令彩逸也不知道跟着跑了多久,只想着,前面人的手不要撒开,同样,自己要跟紧。

跑到因钰留听不见后面的声音,才停下,因钰留松开令彩逸,靠着旁边的树粗喘着气。

同样,令彩逸也累的弯下腰,气喘吁吁。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所见之处,尽是阳光。

令彩逸看着因钰留,因钰留盯着令彩逸,也不知是谁先笑起来,最后只能听见两人爽朗的笑声。

两人照着河边往前漫步着,走了也没多久,便听见前面此起彼伏的“少爷,小少爷……”

很显然,是喊因钰留的,因钰留也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爹效率还挺高的。

“这里。”因钰留高声回应着。

“找到了,找到了。”几位家仆向因钰留冲来,其中还有几位辉星国人士以及官差。

马车慢慢悠悠的到了王府,因钰留看着高大上的门口,一阵怀念:还是自己家舒坦啊,昨天的稻草床睡的腰疼。

当然,他已经差家仆给那位农夫银钱了。

因钰留坦然的踏进大门,准备回去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换上一身衣服。

可却没走到房屋前,就被他爹叫过去了,到地方了一看,被叫进祠堂了好像。

“嗯……”因钰留摸不着头脑,试探着喊了一声:“爹?”

“跪下。”安定王平静的说了句。

因钰留看着安定王眼皮下一片青色,看来是一夜未睡,轻叹一声挺身跪在了蒲团上。

安定王站在因钰留身侧,一同面对着一排排的牌位。

良久,安定王不说话,因钰留也不敢言语。

“听说,你昨晚很是威风,事事冲在前头呢。”

安定王说的话,并不像在夸人。

“儿子也只是尽自己所能为国家做事。”

因钰留想让自己显得品德高尚一点。

“哼。”安定王轻哼一声,听起来并不是很认同。

“既然这么无私奉献,不妨跟你哥一样,去边疆上阵杀敌去啊。”安定王一如既往的嘲讽能力很强。

……因钰留只得老老实实的:“儿子,没这个本事。”

“那你救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因钰留:够了,爹,您老倒底想怎样?

“儿子错了。”不管干啥,目前认错总归没错。

“哼。”安定王仍是一句冷哼。

又是良久。

安定王才突然问了一句:“有没有悟出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因钰留一脸懵逼。

“嗯。”因钰留且先认下来。

“那悟出什么来了?”

“儿子……做事情前应该三思而后行。”

“还有呢?”

“还有……时刻注意安全。”

“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因钰留快编不出来了。

“还有……没有能力就别那个揽瓷器活儿。”

其实也就最后一句说到了安定王的心里,因钰留猜的不错,安定王确实是心疼他儿子。

这时安定王认可的“嗯”了一声,接着说:“我知你心善,可京城万事弯弯绕绕多的去,你怕是容易吃亏,遇事报官即可,你无官无职无权,怎么也轮不到你冲在前面。”

“是,儿子明白了。”

安定王:“你看见角落里的木牌了吗?”

“看见了。”其实因钰留早就看见了,一堆牌位里,角落里的牌位上却是一个字没有,也不知是哪位祖先。

“可悟出来什么?”安定王又问。

悟悟悟!悟出来你是个大窝瓜!

“儿子愚钝。”因钰留表面还是很老实的。

“哼,猜你也说不出个什么。”安定王一如既往啊。

……因钰留微笑。

安定王走上前,把无名牌位拿在手上抚摸着,最后冷笑一声:“是告诫你,如若你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这个牌位上刻的就是你的名字。”说完就随意的把牌位扔回去。

因钰留:!!!倒也不必。

因钰留被禁足了,说是禁足,其实也就是不能出门,话本子什么的从不缺少,实在无趣,还可以让杂耍的进府来表演,日子过得也是相当滋润。

可着就苦了令彩逸,令彩逸每日来寻因钰留,,也不知殿下今日来是……”

章管事貌似试探问令彩逸。

“找你们少爷,因钰留。”令彩逸也不看章管事,还侧着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什么都不愿意入眼。

“哦哦,殿下这边请。”章管事仍然笑眯眯的,恭敬的邀请着。

令彩逸挑眉,他有些意外,却仍然高傲的:“走吧。”

于是令彩逸在前走着,章管事在后面恭敬的跟随着。

章管事好似是闲不住嘴,仍是笑着在后面碎碎叨叨:“我们少爷能认识殿下您,可真是积了福分。”说着还叹气了一下:“少爷他自小命苦啊,从出生就没母亲,还因为……”这是章管事停了一下,又继续说着:“少爷他自小在乡下长大,没过个好日子,这好不容易回了家。”

章管事边说边走,从远处的二胡,板鼓声越来越清晰。

章管事仍然接着说:“我们老爷是疼爱我们少爷的,前面来来往往客人多且杂,就让少爷住的偏了一点,但是院子内该有的都有。还有这杂耍戏,少爷喜欢看,老爷就请了一班子进府表演。”

令彩逸也不搭话,只是听着,他回去查了因钰留,自然也知道因钰留之前都在乡下过活。

章管事也不管令彩逸有没有听,只一个劲儿的说着:“老爷这一生啊,就惦记这么几个人,少爷虽然以前过得不太好,但以后,一定顺顺利利。少爷为人单纯,老爷也不希望少爷有个一官半职,只希望少爷娶个乖巧漂亮的妻子,再生个一儿一女的,晚年也舒坦些。”

令彩逸听此,停下了脚步,看着章管事突然笑了起来,前面说了那么多,恐怕最后一句才是说个他听的。

“这些话你们老爷怎么不亲自来说?”令彩逸反问,来一个管事就想让他退步?简直可笑。

章管事眯着眼,看着憨态可掬:“我们老爷,可说不出好听的话儿来。”

其实安定王本身是打算进府就把令彩逸打晕,然后悄悄送回去,反正也就是辉星国的皇子而已,在万永国掀不起大风浪。

“呵。”这次令彩逸才是真的被气笑了,他不以为然:“那就告诉你们老爷,因钰留他今后一定顺遂,因钰留要是想要孩子,我也能生,不劳烦你们老爷费心。”

“哈哈哈,您误会了。”章管事好像听了一个笑话:“我们少爷怎么跟您相配呢?毕竟我们少爷无官无职的,当然以他的性子当了官也得吃亏,您要是嫁,也得是个有钱有权的人啊。”

“所以?”令彩逸当然也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少爷他吃不得苦,要走的不是平坦大道,也该是美丽的乡间小路,反观您的那条路,太宽,也太窄,反正就是不搭配。”

令彩逸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某处朗声说着:“这得因钰留说了算。”

“自然。”章管事回着话,当然他知道这句话不是跟他说的。

章管事抬手领着令彩逸:“这边走。”

令彩逸冷哼一声,寻着板鼓声抬步走过去。

越来越近之际,耳边的鼓声,锣声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鼓掌声和笑声,听起来热闹无比。

一道笑声穿过所有杂声入了令彩逸的耳畔,令彩逸不由有些愣神,多日未见,现下更是怀念。

晌午的烈阳下,令彩逸透过门口,看见院落里的少年靠坐在椅子上,特意支起来的棚子为他挡住了炎热,少年前面的桌子上布满了水果,糕点,似乎还有冰凉的饮品,他在众多人中尽显金贵,偶尔少年会因为杂耍戏开怀大笑,果真如管事说的一样,他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实在不应该有任何改变。

令彩逸不由愣在原地,只远远看着,章管事这时候倒不说话了,安安分分等在旁边。

忽然看因钰留端了一盘水果,笑语晏晏的递给了旁边的丫鬟,令彩逸更是感觉一盆冷水浇下来。

章管事这时补话:“这是少爷从乡下带回来的丫头,估计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固然深厚了些。”

令彩逸知道他现在应该进去,跟因钰留随便说些什么也好,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脸色,脑子乱,心也乱。

令彩逸离开了,他好不容易进府一次,却自己放弃了见面的机会。

因钰留下来马车,看着比他家高大上很多的门,哇啊,这就是皇宫啊。

这是他。

令双瑛扶起令彩逸的手,将令牌亲手放在手上:“这令牌是母皇出发前给我的,让我在万永国内好行动一些,现在给你,拿着令牌去城东的肆馆,那里是据点,你可以控制万永国内所有辉星国的势力。”

令彩逸抓着令牌,有些恍惚,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到权力。

令双瑛轻抚着令彩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算是补偿,你切记,在万永国事事小心,姐姐一定接你回家。”

令彩逸鼻尖一酸,眼圈都有些湿润,他自然知道姐姐是爱他的,只是很别扭,因为姐姐还是留下他自己异国他乡了,此刻姐姐马上要离开的感觉愈发清晰。

夜晚,因钰留还是安然无恙的进了王府,吃完饭时。

安定王再次不放心的问:“你确定你单方面虐打的对方是吧?”

“是的,一定,肯定。”吃饭香的飞起的因钰留再次回答。

“那可能真是巧合。”安定王稍稍放下心来。

“爹,你以为是谁啊?”因钰留没心没肺的。

“还能是谁?摄政王。”安定王看他儿子吃的香喷喷的,也是多吃了一碗大米饭:“不过应该不是他,如果是他,你现在腿应该已经断了。”

“……嗝!”因钰留忽然想起来那时候那个人神经病一样的笑声,吓的打了个嗝。

“嗯?今天吃什么少就饱了?”安定王以为是打了饱嗝。

因钰留也不敢说话,默默摇头,该不会,真是摄政王吧……看他爹的样子,一定是惹不起摄政王,那如果真是的话,因钰留隐晦看了一眼安定王。

他心想:那也肯定是他爹先招惹的摄政王,而且不应该是自己的腿断了,该是他爹他哥的腿都要完蛋。

想到这儿,因钰留更加没压力了。

安定王见因钰留摇头,以为没饱,又给因钰留夹了一筷子蔬菜:“那多吃点。”

“对了,你没打算娶那个皇子的吧。”安定王也试探的问,他其实根本没打算让因钰留娶的。

“没。”因钰留从来没想过要娶令彩逸。

“那就好。”安定王也有点可惜:“其实,令彩逸他今天为你愿意退步,说明他确实是喜欢你,不过可惜了,他身份太敏感。”

喜欢?因钰留也没想过令彩逸会喜欢上他,因为什么喜欢?救了他一命吗?

安定王接着说:“你或许不知道,前几个月,辉星国还想过进攻万永国,你哥哥就是前去镇压辉星国的,不过,辉星国突然出现了天灾,南方的南屿国又进攻了辉星国。”

“于是辉星国敌不过,又厚着脸皮来求万永国,拿着之前先皇赐的令箭来求万永国相助,万永国如今,表面风平浪静,但只要一颗石子落下,立即翻山倒海,为了不让局势再乱,于是就答应了辉星国。”

安定王几句话将局势说清:“令彩逸倒没什么,只是他嫁过来了,辉星国要是再对万永国出手,第一个就怀疑你,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压的死死的,还有打仗如果输了,也是要你作为使臣前去讲和,左右那点动静都离不开你的。”

末了安定王宽心道:“不过也不错,这样你哥就不用镇守边疆了,可以回来了。”

因钰留猛一下听了那么多,缓了一下才清晰明白。

“对了,我那个未婚夫?怎么回事啊?”因钰留还是对这个未婚夫感兴趣一点。

“哦,那是瞎说的。”安定王坦然的说:“不过真有这么个人,你娘怀你的时候吧,救了一个不到五岁的小男孩,你娘就转手给了你姨养,那时候你娘跟你姨说,让这个小男孩长大了认你做主,如果长的好看还可以娶进门。”

……因钰留被这个草率给沉默了,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了一下:“那他长的好看吗?”

“不知道。”安定王吃饱了,放下碗:“当时太小了,看不出来。”

“好吧。”因钰留估计人家都不认这件事情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安定王饭后喝着茶:“没事,到时候你看看,好看你就娶进门,你姨说已经让他来找你了,估计快到了。”

因钰留:“啊?他真来啊?”怎么会有人把一句话当真,真的过来准备嫁一个不认识的人啊?

“不然呢?”安定王理所当然。

曦日,一楼阳光斜照进亭内,亲切的浮在亭内的男人身上。

白书楼转了身,背对着阳光,缓了片刻,才缓慢睁开眼,之后,又是片刻的茫然加沉思。

白书楼坐起来,盯着桌上杂乱的糕点和空无一滴都茶壶,又低头看自己凌乱的衣领,才缓慢接受。

直视着地上的一片阳光,他有着极大的满足感,昨天他在躺椅上喘息着,等缓过来,隐隐有着心脏狂跳的眩晕感,于是闭上眼睛缓着,不知不觉,竟睡到了第二日早上,他已经很多年没睡这么安稳了。

白书楼是一位宫女生出来的,当时先皇喝醉了,睡了一位宫女,第二天就把宫女忘了。

可是宫女有喜欢的人的,她与邻家李哥青梅竹马,李哥说等她宫龄到了,回家就娶她。现在先皇睡了宫女,宫女当年悔极了,她悔那晚上为什么非要去寻自己丢的发簪,可那个发簪,是李哥给她的,最后发簪没找到,还丢了身子。

宫女曾想过,算了,就当没发生,反正没有人在乎那个晚上,可天不如人愿,宫女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吃饭也常常呕吐,宫女怀了。

宫女主子说要乱棍打死,幸运的是,那时先皇正好看见,也想起来那个晚上了,于是宫女成了宫里的主子,有人伺候她吃穿,有御医每日来查看,可宫女不开心,她想李哥。

孩子生下来了,是皇子,先皇赐名:白书楼。

宫女身份再次提高,成了贵人,可皇上不来她宫里,她日子也不算太好过。

宫女不敢跟家里人说自己已经给了皇帝,只往家里寄钱,就说主子看好她,给了不少银两。

有了白书楼陪着宫女,她好歹开心了些,整日照料着白书楼,一母一儿倒也舒适,日子也有盼头。

那天,宫女收到一封信,是她家人寄的,可信的内容是她心心念念的李哥,李哥拿了宫女寄的钱,口口声声说自己等不了那么久了,是自己已经大了,得成家立业了,甚至还“好心”的说如果宫女宫龄出来没人要,可以嫁给李哥做妾。

那个狗东西,拿着宫女的钱做了生意,发了财,还想着多娶几房年轻小妾呢。

宫女现在已经不是很年轻了,她甚至因为之前做粗活,怀孕,身子都不苗条了。

宫女疯了,她被高高的楼墙逼疯了。

宫女疯的时候,总是很恨白书楼,对着白书楼又打又骂,什么发泄的手段都用尽了。

可宫女又有好的时候,她好的时候抱着白书楼愧疚的哭,一次又一次的认错,希望得到原谅。

白书楼不明白,他的母亲,他和蔼可亲的母亲,总是为他做新衣裳,为他做吃食,愿意为他去求公道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爱他母亲,也害怕他母亲。

八岁的时候,母亲死了,在一个虐打之后自杀了。

贵妃没有孩子,就顺势要来白书楼,贵妃可不是等闲之辈,要的就是那把龙椅。

好在先皇死的突然,贵妃没来得及下手,太子就登上了位,贵妃用母家势力让白书楼成了摄政王。

白书楼几年默默无闻,等时机合适,铲了贵妃一族,还直逼皇位。

可最后,白书楼发现,没意思,他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过得好一点,可再好,也没有母亲了,他睡不着觉,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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