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偏不听他的,秦裳干脆就跪在雪地里,寒冷的天气里只跪上一会儿,那寒气很快就会侵入肌骨。
虽然这点寒冷对于秦裳来说不算什么,对他家主人却明显有效。
若是在以前,跪上一会儿算什么?
忘记曾经让大雪把身上血迹冲干净的那次经历了?任你跪上三天,帝修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现在明显不一样了。
秦裳膝盖还没落地,帝修冷冷的一哼之后就宣布妥协。连秦裳自己都没料到,他家主人会变得如此容易心软,完全没有以前的半分冷硬无情。
也许当真应了那句话。
不管如何冷硬的心肠,也禁不住文火慢炖。
总之一整个冬天里,帝修已经被秦裳搞得生不出半点情绪。
秦裳给他添衣就添衣,内殿加几盆火就几盆火,让云紫衣来给他把脉就把脉,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残废来照顾。
帝修也懒得跟他发脾气。
毕竟对于一个你要他跪他就跪,你要打他就递鞭子,你要生气他请罪,不跟你反抗一句,比最乖顺的兔子还温顺,却又偏偏在某些方面固执得不行的傢伙——你还有力气跟他较真?
尊贵无双从无人敢冒犯半分的九阁阁主,第一次体会到了对一个人没辙的滋味。
直到过完年开春,天气转暖。
万物復苏,帝修才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出去透一口气,而无需穿得跟白熊似的了。
子曦命人送来一封信,说他们在凤凰城已经安置好,这段时间因为怕打扰九微修习,是以并没有过来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