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没说话,清贵眉眼被一层寒凉的气息笼罩,明显心情不美好。
秦裳沉默地注视着帝修随意搭在膝头的手,须臾,他伸手握着帝修修长的手指,嗓音温软而透着几分不安:“属下就是知道主人定然不会同意,所以才没敢擅自做主。可是我担心主人的身体……”
说着,轻轻地把脑袋搁在帝修膝上,语气听得出来的黯然:“每天看着主人苍白的脸色,我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听着此人温顺服软的声音,心头所有不悦彷佛一瞬间烟消云散。
帝修低眉,看着趴卧在膝头的脑袋,看着自己的手被这个傢伙抓在掌心,过了良久,帝修才淡淡开口:“为什么难受?”
“不知道。”秦裳语气低低的,“就是难受。”
“本座之前跟你说过,本座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帝修淡道,“此前用云青衣拿回来的寒香露泡过澡,经脉和丹田已修復如初,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如今本座也就是看起来不太好,实则真没什么大碍。”
顿了顿,“本座跟你说了,再活十年没问题,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况且人都有一死,难道你还真指望本座能长生不老?”
他当然没指望谁能长生不老。
可秦裳也说不上来自己在纠结什么,担心什么。
他只知道主人以前都是很健康的,如今落下病根,纵然云青衣给主人服下那么多补药,可主人的脸色看起来却并没有多少起色。
他担心。
他怎么能不担心?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常年累月积下了沉痾内伤,金羽说他活不过两年,甚至后来那次严酷的杖刑,几乎要了他整条命。
可还是用药调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