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引楼是整个府邸里最严密的防守重地,所有的府卫、小厮、侍女皆不允许靠近,便是连在殿中伺候的人,南墨昊都是从玄隐殿调人手过来。
秦裳趴在南墨昊之前的床榻上。
子曦走近内殿,看到昏迷侧趴在床上的男子,心头如针扎一般刺痛。
几日之前还温雅如美玉的男子,此时几乎已看不出原本的面容,髮丝凌乱沾着血,面上惨白,额头青肿泛紫,唇瓣干裂,嘴角和面上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破碎的红衣上处处都是血迹,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几乎感受不到生命的跳动。
子曦伸手探向他手腕,两根指尖试着微弱的脉象,良久,纤细的指尖沿着手臂一点点朝上,探过肩背后腰,以最轻的力道去试着骨头断裂的程度。
房中一片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不知多久,子曦才几不可察地鬆了口气,转头看向南墨昊:“情况不太好,丹药和汤药暂时都不能用,今晚朕过来给他行针。”
行针?
南墨昊微愕:“陛下亲自动手?”
子曦点头。
秦裳伤势太重,太医院那些太医们约莫也没人敢轻易碰他。
南墨昊闻言,眉头皱了皱,垂眸道:“陛下晚上出宫太危险——”
“不是有你在吗?”子曦淡笑,“没事的,这两日朕要经常过来,前期的治疗比较麻烦,需小心谨慎,大意不得。”
南墨昊微默,随即点头:“是。”
虽然以帝王之尊给人疗伤治病根本不合规矩,但秦裳是子曦的朋友……规矩也并非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