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雕花朱案之上,狻猊小兽熏香炉袅袅吐出香烟。
殿内一应陈设皆是极致的华贵。
徐徐敛眸,子曦独自一个人静了良久。
现在她还没有亲政,不会有大臣因朝政来烦她,该处理的事情摄政王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只是子曦始终想不通,以南墨昊这般位高权重的身份,怎么会生出要屈居后宫的想法?
子曦打小尊贵,虽体会过情爱,也曾因为感情而甘愿付出一切。
可她同样清楚,男人身处高位久了,自然而然会养成一种上位者的霸气尊贵,恋权不放者有之,看破名利者也有之。
但从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从至高位下来之后,却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多年掌权形成的强势和不容违逆的霸道已经融入骨子,又怎么愿意舍弃尊贵,而让自己伏低做小?
青黛所猜测的固然有些道理,却不足以成为合理的解释。
子曦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思绪被一层迷雾笼罩,让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
目光微垂,视线又落到了锦囊上。
不知过了多久,子曦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拿起锦囊解开,一张摺迭的书笺,一块印信。
印信?
子曦目光微凝,拿起印信细细端详,须臾,神色微变。
纤细手指展开书笺,上面寥寥数语,让子曦浑身剧震,神情一变再变,心头盘旋的疑惑这一刻终于完全解开——
如当头一棒,让她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