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脾气(1/2)

等书房重新归于平静,林钰哭得眼都红了。李鹤鸣见人哭得都不想理他了,却也不知道哄上一句,隻管用大氅裹住人抱回去,老老实实伺候着洗净了身体,一把将人塞进了暖热的被窝。

他自己本就活得糙,生来也不大会伺候人,是以本已被泽兰收拾干净的房间,经他之手后,处处又乱成了一团。

不说别的,光是找林钰夜里擦脸与手用的香膏,李鹤鸣就将她的妆奁盒子翻得叮咚响,脂粉钗环乱得像是经了贼。

李鹤鸣并不认得女儿家的东西,他将林钰平日用过的瓶瓶罐罐全翻出来,在桌上堆了一堆,最后从里面拎起两只花纹和她昨夜里用过的最像的罐子,他问床上背对他侧躺着的人:“抹香膏吗?”

床上的人过了片刻才答他,声音从被子里闷出来:“不抹。”

听着还在恼气。

李鹤鸣明明听见了,却像没进耳朵似的,仍拿着两瓶小瓷罐走了过去。

他撩起帘帐,在床边坐下,打开一隻瓷罐子闻了闻。没挑错,是往日睡前在她脸上闻到的香。

他用手指剜了一大块柔软的香膏出来,在掌心细细搓匀融化了,才把背对他缩到墙角的林钰翻了出来。

林钰蹙眉看他:“做什么?”

李鹤鸣举着两隻手:“抹脸。”

他垂头看着满脸不高兴的人,直接就想用自己布满粗茧的糙手去搓她的脸颊,但见她肌肤细腻白皙如软玉,又不由得担心自己给她搓疼了,最后隻好皱着眉,一点点给她轻轻按在脸上。

他动作仔细又耐心,连林钰的耳垂都抹了一点,看着哪里像个查案拿人的锦衣卫,倒似个头一回学着照顾孩子的父亲。

林钰脸小,隻李鹤鸣巴掌大,抹完脸,他手上还剩许多,索性就着余下的香膏又把她的手擦了一遍。

他涂完看了眼自己的杰作,捞起林钰的手便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亲了一下。林钰分明在同他闹脾气,他亲得倒十分理所当然,亲完若无其事地将她的手塞回了软被下。

林钰蹙眉盯着他,不吭声,李鹤鸣见此,伸出食指在她唇上刮了一下:“撅着做什么?挂油瓶子?”

林钰心里本已消了几分气,他这一逗,气得她立马又翻过身缩到床内不理他了。

李鹤鸣灭了蜡烛上塌,仿佛未察觉出林钰那几分羞恼,躺下后直接伸手去搂她的腰,但手才搭上去,就被林钰反手推开了。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成亲以来林钰第一回同他闹脾气,闹得不凶,小猫使性子似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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