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串问了几句,可李鹤鸣一句也没答,隻沉着脸,伸手握住林钰冻得通红的手掌,神色瞧着吓人得很。
他本就一身薄衣,雪里来去半日已是体温冷寒,可触及林钰的手后才更觉僵冷,他气得狠了,直接单手搂住她的臀腿,将她一把抱坐在臂上大步往屋里走。
林钰惊呼一声,下意识揽住他的肩颈,余光看见仆役在看,裙摆下的棉绣鞋不安地动了动,着急道:“放我下来,有人在看的。”
她说着,念念不舍地看向院子里的三哥:“而且我的三哥还没堆完呢。”
李鹤鸣稳稳托着她不松手,冷声训道:“身体都冻成什么样了还玩雪,你不知冷吗!”
他语气严厉,林钰被他两句话吼住,一时脸都热了,她玩雪玩疯了时不觉得羞,眼下倒是好面子,伸手去捂李鹤鸣的嘴,嘴巴藏在狐领下,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要在外人面前训女儿似的训我。”
李鹤鸣没吭声。
两人进了门,他把糕点随手扔桌上,将林钰放到烧得红旺的炉子旁,冷着脸脱了她身上沾雪的外裳,又从床上取了一件厚毯搭在她身上,就说了一个字:“烤。”而后转身去了外间。
林钰坐在暖炉旁,听见他叫人去厨房煮碗人参姜茶,又唤人去取隻手炉,随后沉声道:“今日纵夫人戏雪者,罚俸三月。下回若再发生此事,你们便不必在李府待了。”
李鹤鸣一向不理府中杂事,众人一见他这模样,明白他动了气,皆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林钰听着一愣,腹诽道:怎么这般凶,像阿兄一样。
李鹤鸣进门见林钰听话地盖着毯子坐在炉边烤火,面色缓和了半分,但仍是不怎么同她说话,明摆着在置气。
他在她面前坐下,脱去她半湿的鞋袜,捞起她的双脚一隻放进怀里捂着,一隻握在掌心。
他伸手按了下她脚底不知哪处穴道,酸胀感猛然传来,林钰“唔”了一声,不由自主缩了下腿。李鹤鸣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又立马乖乖把脚塞进了他掌中。
但或许知道李鹤鸣并不会当真拿她怎么样,林钰如今的胆子比起成亲前要肥许多,她看着眼前神色冷硬地替她暖脚的人,轻声喊他:“李鹤鸣。”
李鹤鸣没搭腔,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半搭着眼皮子没听见似的继续替她按脚。
林钰见此,伸手轻轻扫了下他笔直密长的眼睫毛,他这才眨了下眼睛给了点反应。林钰慢吞吞接上后半句话:“……你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