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说李鹤鸣在门外等,林钰一出门就看见了李鹤鸣立在院中的身影,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抛却那身泠冽之气,看着倒是格外俊朗。
不过院里不止他一人,在他面前,三哥正低吼怒视着他,凶狠得像是要扑上去咬上一口。
李鹤鸣倒也不惧,垂眸看着身前一身肥膘的黑犬,腰间悬着的绣春刀碰都没碰一下。
林钰见此,忙提着裙摆快步走近,提声唤道:“李鹤鸣!”
她叫的“李鹤鸣”,回身看她的也是李鹤鸣,但跑得最快的却是三哥。李鹤鸣脚下还没动,三哥就先一步咧开嘴欢快地朝林钰奔了过去。
变脸之快,好似方才逞凶斗狠的并非是它。
它甩着尾巴贴着林钰的小腿,姿态讨好地一步一步与她并排着往前走,仅几步路,李鹤鸣硬是生生从三哥那张畜生脸上看出了几分谄媚之色。
林钰被它缠着步伐,走得一步快一步慢,险些被它绊倒。它好似知道林钰现下又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离开,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是以衝着林钰低声呜鸣,一副不舍之相。
李鹤鸣见状,弯腰一把单手拢住林钰腿弯,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似拖着婴孩似的让她坐在了他手臂上。
林钰惊呼出声,下意识抬手扶住他的肩,嗔道:“忽然间做什么呀?”
李鹤鸣稳稳抱着她往前走:“你这样被它拖着,等回府天都黑了。”
林钰羞得拍他肩头:“我不同它疯就是了,你放我下来,有人看着呢。”
虽这么说,四周实则没什么人,隻远远有小厮侍女脚步匆忙地路过,冬日严寒,今日又是除夕,府中众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没空四处瞻望。
唯独三哥,见李鹤鸣似个强抢民女的土匪般抱着它主子,一路拦在他身前,不满地衝着他狂吠。
李鹤鸣半步未停,他腿长脚长,直接抬腿从三哥身上跨过去,大有若它不知死活拦路便踏它而行的架势。
林钰听三哥叫个不停,担忧地扶着李鹤鸣的肩低头往下瞧,头上玉簪轻晃,她道:“你别踩着三哥了,它开年就八岁,已算老年了。”
李鹤鸣淡淡瞥了眼契而不舍挡路的三哥一眼:“我看它倒精神得很。”
他就这么一路抱着林钰到了堂前,三哥疲累得没心思再纠缠,李鹤鸣才把林钰放下来。
两人进门拜别林郑清与王月英,在王月英的嘱托声里踏上了回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