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心头一颤,吓得忙拿起桌上的帷帽去挡:“你要教训就教训,为何要弄刀动剑,难道我说错了?”
“帽子放下!”
林钰死死抓着帷帽:“我不!”
“好!好!你长大了,和男人鬼混也说不得了。”林靖气得发笑:“可你见谁不行,非得回头去啃李鹤鸣这头烂草!他身上是镶了金,还是嵌了玉,叫你没皮没脸地几次三番上他李府与他私会!你可还记得,当初可是你亲口当着母亲的面说要退他的亲!”
林钰无言以对,她抬眸偷瞥林靖,声音也弱了下去:“我没与他鬼混,阿兄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林靖拿伞指着她的嘴,气得声线发抖:“那你这嘴是让狗给啃了?”
林钰抬手摸了下些许肿痛的唇,不敢答这话,心道:我啃他还重些呢,都见血了……
林钰不晓得林靖是如何发现她去李府的,她也没敢问。不过回家之后,如她猜的一样,林靖直接命人将她看管了起来,出院门是不要想了,每日给父母请安都省下了。
林郑清和林母王月英十分不解,但林钰自小是被林靖看顾着长大的,他们做父母的倒管得少,是以没多加干预。隻王月英多问了林靖一句:“小妹做了什么,惹得你这般生气?”
林靖大冬天气得灌凉茶,直言道:“此事母亲勿管,我怕你知道后气伤了身。”
王月英倒听劝,立马甩手不管了,横竖林靖这个当哥哥的不会无缘无故欺负小妹。
林钰将自己去找李鹤鸣的原因告诉林靖或许便能重获自由,但她不能这么做。李鹤鸣向她透露王常中案情已万分冒险,多一人知晓,李鹤鸣便多一分危险。
她林家的家训未叫她做那以怨报德之人,除此外,她也相信李鹤鸣不会骗她。
然而林家虽无恙,杨家却是身陷囹圄。这日,杨今明的师父大理寺卿秦正上门拜访,求林郑清设法救下杨今明。
秦正乃是秦湄安的爷爷,和林家乃是姻亲。秦老德高望重,亲自上门相求,林家不可能不管。
林钰是从秦湄安口中听说这事的,秦湄安做了点心来看她,林钰随口问道:“父亲与秦爷爷想出法子了吗?”
秦湄安见爷爷如此年纪还在为晚辈奔走,也是一脸忧色:“想出了,简单,但却万分难办。”
林钰不解:“如何难办?”
秦湄安望着院中凋谢零落的老树,叹了口气:“如今杨家已是道尽途穷,若要救杨今明,上策只有一计,这计难就难在需得求一求负责此案的北镇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