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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颖扯起嘴角笑了笑,带着疲倦和与世无争地坦然,“你应该听说过——我妈就是场子里卖酒的,白仲行逢场作戏的时候跟我妈好了一晚,结果呢,就有了我。但他看不上我妈,没管我们娘儿俩。后来我妈染上了不该染的东西,把自己作没了。”

这就是为什么白颖绝不允许手下人碰毒的原因。

“过了几年白仲行终于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那个女人也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把这两人当宝贝一样藏了起来,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我被白仲行找回去,他跟所有人说我是他的儿子,听着好像很有地位……但他的对家寻仇来找我,烂七八糟的生意也来找我……他却把那个女人和她生的儿子送到国外,过最安逸的生活,花着我的卖命钱让那个女人过好日子,让他心里真正的儿子读名校、学医、安排好了锦绣前程……”

说出这段台词,让围观这场戏的所有人第一次与白颖这个角色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白颖的台词听起来平静,整个人却有一种无所谓自己何时湮灭的厌世感。

白颖是白仲行的生财工具,是他的挡箭牌,而他和他心爱的老婆儿子就这样吸着白颖的血,直到白颖烂死在这泥潭里。

这就像现实中的洛屿对于薄文远,被利用完了价值,就被扔到了一边任他自生自灭。

白颖也许曾经强烈地渴望父亲对他的认同和血脉亲情,而洛屿也曾以为薄文远是可以风雨与共的兄弟。

他们不是被欺骗了,只是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却还是走进了对方的剧本里。

白颖的嗓子像是被一股力量给掐住了,但无论多疼,他都想要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老板,你想要我怎样?”严野问。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现实里的顾萧惟和剧本里的严野合二为一,他们是灰暗世界里唯一的救赎,是命运给与的恩赐,许诺他一个可能不会实现的未来。

白颖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却清晰有力地说:“不管你是不是条子,看看这天空是不是黑得连星星都透不出光了?我要你把那黑漆漆的天捅下来,把白仲行的规矩摔个稀烂……让我看看天外是什么颜色。”

严野跟白颖撞了一下烟,即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手中的烟烧了大半,导演才喊咔。

林钺站了起来,第一个鼓掌,其他夜场的工作人员也跟着拍起手来。

“今天你们演的很好。晚上加夜场戏也辛苦了!现在已经晚上三点了,再叫你们拍白天的戏就太不人道了!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

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们发出了欢呼声。

洛屿呼出一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到冷,连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很快肩上就披上了毯子,一杯热热的姜汤递了过来,不需要侧目洛屿也知道那是顾萧惟。

“谢谢。”洛屿捧住小铁杯,轻轻吹着,他受尽了这个圈子的冷眼,除了崔姐,顾萧惟恐怕是唯一一个对他温暖周到的人。

“你还要回自己的房间吗?”顾萧惟问。

“是啊。这条毯子你借我披回去吧。”洛屿说。

“你现在回去,又要洗澡又要换衣服,头髮也得吹干,会把方秦给吵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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