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2/2)

第二日,他是在冷清的太和殿醒过来的,起身下榻时回想起来,昨夜应该是被晏子默送回来的,个中细节却已经记不大清了。

他站在铜镜前张开双臂,内侍垂着眼将繁复的衣袍一一穿戴好,清晨的微光洒进来,铺陈在那身锦绣上。他看着镜中孱弱却又神色傲然的人,恍惚感觉昨日的人不是自己,他似乎变成了一个自己都不敢认的人,就那么放纵的沉溺于极致的欢愉中。

自己这是在靠着身体来拉拢朝臣吗?

不敢再细想下去,他有些慌乱地别过眼,目光落在空旷的大殿里,门口匍匐了一地宫人,垂着脑袋姿态恭敬。

扶襄自认并不是一个暴君,虽说平日里不爱说笑,并且他上头还有一个摄政王。但下面的人总是提着胆子小心翼翼的,他早该便知道,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个至高无上的国君之位。

皇权,多少人心向往之。

他亦不例外。

转眼就是冬至,牧云霁在府上躺了十天,终于能下榻进行简单的活动,扶襄特准他先放下手中的事务,安心养伤。

牧云霁眼巴巴盼了好几日,他却一次也未再去将军府探望,苦苦煎熬的牧将军身体机能迅速提高,伤口恢復得日益加快,愣是把一场伤筋动骨的事搞成了不过尔尔。

扶襄在宫内也是委实脱不开身,临近年关,六部的事情需要他定夺,而一些地方官也要回京述职,附属国的使臣恰巧也来觐见国君,他每日里也是忙得团团转,衡芜和晏子默两位相国大人被指派了不少事情,每日里见面谈的也尽是国事。

摄政王那边更不用说,进京的官员可是第一时间就向他府上递了拜帖,说是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终于得了一段空闲,扶襄用过午膳便去寝殿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时天空阴沉,冷风阵阵。他看着殿前耷拉着脑袋匆匆走过的内侍,不知怎么,便想到了被搁置了许久的一个人,明飞逸。

他沉思一会,还是唤过近前的内侍,“去慈宁宫把明飞逸带过来。”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不用避着人,就一五一十说是朕传过来的。”

“是。”小内侍应道,然后便带着圣上的口谕去慈宁宫要人了。

在偏殿内喝完一杯茶,他听见门外传来一句,“陛下,明公公带到了。”

“让他进来。”

明飞逸此刻倒也镇定,走到殿中央毕恭毕敬行了一个礼,“见过陛下。”他的声音不似其他内侍那般尖细,被压低后略显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