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默从查勒身上提取了一些血液样本,然后利用自己带来的简易研究装置,关起门来研究了一个小时,然后眼神发光地走出来。
“很有意思、很有意思。”他不停地说。
楚长酩和科伦走上去,问他:“您看出什么来了?”
“很有意思的想法。”凯尔默说,“他想让基因病毒具有传染性。”
“什么?!”
楚长酩还没有反应过来,科伦已经惊叫出声。
然后楚长酩顿了顿,想起基因病毒的一些特质,顿时也明白过来,脸色微变。
基因病毒,尽管在未被注射的时候是通用的,但是在进入人体内之后,就会被异化成为只针对患者本身的致命病毒。隻对感染者一个人具有攻击性。
但按照凯尔默的说法,艾力特想让要他所研製的这种特殊的基因病毒,能够具有传染性。
这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楚长酩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兰德尔之殇,为什么静斯特舰队的歼星炮对准了自己国家的平民。
因为一场传染病,一种无药可救、只能等死的传染病毒。
他找晨曦确认了一下:“是这件事情?传染病?”
“是的,先生。”晨曦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并且还给了楚长酩更多的数据,“从病毒传播开来到兰德尔之殇,一共有七千四百三十五万平民死于基因病毒,同时有五亿六千三百二十四万平民感染病毒。”
楚长酩默然。
按照凯尔默的说法,现在的艾力特还没有研製成功,他说的是“他想”,而不是“他成功了”或者“他做到了”。
但是这显然只是时间的问题,否则凯尔默不可能发现得了,也不可能在几个月之后,兰德尔之殇就发生了。
楚长酩紧紧地皱起眉,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们以为楚长酩同样震惊于艾力特博士天才般的想法和残酷冷血的观念。
楚长酩确实也震惊于此。艾力特的确将林伽作为自己供奉的神明,甚至为此付出一切,也真的做出了令人惊叹的成绩。但付出的代价将会是无数无辜之人的生命。
任何有丝毫良知的人,都会对此产生愤怒。
更何况楚长酩还深知艾力特的行为将会直接引发兰德尔之殇。一个星球的陨灭。
楚长酩紧紧握住拳头,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波动的情绪压下去。
其余两个人也同样紧蹙眉头。
缓过神来,他们都各有心思。科伦是担忧查勒,凯尔默是不解艾力特做法的原理。
隔了会,楚长酩把话题扯到了正轨:“那么,他有救吗?”
凯尔默似笑非笑地看了楚长酩一眼。
他已经知道了查勒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这里就是歌女的据点。他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当然不会主动做出举报这种事情来,况且他现在自己都在歌女的手上。
不过他语气还是有点奇怪的扭曲:“有的救。”他又说,“孩子就不一定了。”
这倒是大实话,虽然他猜测到这个孩子是楚长酩的,因此恨不得这个孩子立刻消失,但他的确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他太小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楚长酩维持着面容的冰冷,但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正在微微发抖。他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然后清清嗓子,问:“需要多久?”
“给我两天。”凯尔默的语气很自信,“你该庆幸,这还是个未完成品,否则就未必救得回来了。”
楚长酩和科伦都松了口气。
凯尔默需要回到自己的实验室里製作对应的解毒剂,他和科伦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关于歌女的话题。
在离开之前,凯尔默对楚长酩说:“或许在两天之后,我就能告诉你,报酬是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楚长酩正送他离开,闻言步伐顿了顿,抬眸静静地望了他一眼。
凯尔默被这一眼看得下身发热,忍不住舔了舔唇说:“放心,不会让你太吃亏的。”
楚长酩看懂他意思了。他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眼睛,轻轻笑了一下:“我不担心。”
凯尔默高高兴兴地走了。
楚长酩收回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好的,卖身求荣(不是)。
算了,都是男人,不亏、不亏。楚长酩自我安慰着。
……还是不想。
希望是他理解错了。
楚长酩往嘴巴里塞了一颗可乐糖,然后面无表情地晃了回去。
科伦奇怪地看他一眼,说:“我怎么觉得你不怎么高兴。”
楚长酩摇了摇头,他又笑了出来:“我挺高兴的。”如果这样可以换回查勒一条命的话,“查勒醒了吗?”
“醒了。”科伦点点头,“我去通知其他人这个消息,你要进去吗?”
“我进去和他聊聊天。”楚长酩笑了一下。
他推门走进去,查勒正坐在床上对着光屏发呆。楚长酩随便看了一眼,却发现查勒没开私人模式。他看到了光屏上的内容,查勒在看一些胎教和幼教相关的科普。
那一瞬间楚长酩几乎感到脚上传来了巨大的拉扯力,无形的力道令他裹足不前,他甚至想自己不应该踏进这个房间。
查勒这个样子,他怎么忍心看见。
查勒已经注意到他进来了,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站那儿不动?”
楚长酩勉强笑笑,说:“你看得认真,不想打扰你。”
查勒不屑地撇撇嘴,他指着光屏上的科普文章,说:“这玩意儿都瞎几把扯,我一个都不信。”
“真的?”楚长酩坐到他身边,顺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