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吵架(剧情)(1/2)

“回来了。”文澜一下便抛下了乔陆英的信息不管,起身迎接宋迟黎。

宋迟黎揉了揉他的头发,提起那盒草莓蛋糕。“等久了吧。”

文澜摇了摇头,“我也刚回来。”

他开心地接过蛋糕,盘腿坐在地毯上吃了起来,然后就发现了宋迟黎其实有点心不在焉。

文澜含着叉子含糊不清地问:“工作上的事不顺利吗?”

宋迟黎一直在看他,一时没回神,等了两秒才答:“没有。”

他重复了一遍:“没事。”

“你回家的时候见着文……”宋迟黎漫不经心地问,及时改口:“见着你大哥了吗?”

其实他知道应该是没有,因为他和文澜前后脚出门,而文澹约见了他。

宋迟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果然文澜否认了。

——但有一件事文澜没说,其实文澹给他打过电话,就在不久之前。

时隔这么久的第一通电话,谈论的内容却令文澜不那么高兴。

文澹说,宋迟黎一定是不喜欢他的,让他待在对方身边小心点,万一触怒了宋迟黎,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办法第一时间保护他。

听了这些话,文澜甚至已经预料到文澹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宋迟黎倾慕姐姐多年,坚持几次无果后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他。

文澜想问宋迟黎是不是真的,话未出口又害怕起那个未知的答案。

他不敢赌。

赌这些天的温存都是真心实意,赌宋迟黎对他的所有好都是出于本心……从他见到宋迟黎第一面、或是踏进宋家的一瞬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是虚幻的泡影。

爱真的可以演出来。

文澹说过爱他,又说爱陈婉清,可是最后他对他们都只是利用。

在得知文澹对他的利用真相后,文澜首先感受到的是愤怒,而后是恶心、哀莫大于心死……但换成了宋迟黎,光是想想文澜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非常、非常,非常害怕。

所以当宋迟黎开口的一瞬间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见过文澹了。”

文澜一愣,“……什么?”

“我见了文澹,”宋迟黎顿了顿。“原本只是工作上的事,但之后他跟我说的一些内容,让我很不愉快。”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说出口的。隐瞒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文澜从没见过宋迟黎展露生气、不愉快的情绪,哪怕此刻宋迟黎的表情都称得上平和,如果他说“不愉快”,那就真的是很不爽了。

文澜犹豫地问:“说了什么?”

他知道了……吗?

知道自己和文澹曾经的关系并不单只是普通兄弟那么简单。

文澜的心提了起来,几欲脱口而出,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我很想知道,”宋迟黎缓缓道。“为什么你知道亲大哥要结婚会激动到哮喘发作……又在深夜站在天台上独自伤怀。”

悬着的心重重摔碎在地上,文澜猛地站了起来,一时头晕目眩,没吃完的草莓蛋糕也被碰翻倒了。

宋迟黎下意识伸出手要扶他,动作顿在半空,慢慢收了回去。

“我……”文澜一开口就感受到了嗓子火辣辣地痛,致使他说一句话都艰难。

“没关系,文澜,你可以实话实说。”宋迟黎静静地等待着。

这个过程像凌迟一样。

对他,对文澜,都是。

“……文澹说了什么。”

宋迟黎随即回道:“他说你很听他的。我想也正是如此,所以你才会来到我身边。”

文澜脑子里一片混乱,乃至忽略了这句话里包含的另一种含义。他闭了闭眼,“……是。”

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宋迟黎的心钝痛了一下,给出最后的结论:“你喜欢他,对吧。”

“……不,不是、”文澜慌乱地抬起头,“现在不……”

他想说,也许他曾经的确对文澹有不同寻常的情愫,但那是以前,可这些话该怎么让人信服?

“因为文澹结婚了?”宋迟黎垂着的手收紧了,青筋暴起,他在竭力压抑自己负面的情绪。

“不是!”文澜往前追了一步,差点脱力摔倒,靠扶着沙发才稳住身体。

宋迟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其实我从没想过要逼你,对不起。”

这句话彻底让文澜曲解了。他几近比哭还难看地笑出声,“哈,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因为你根本、从来都不喜欢我吗?!”

“宋迟黎,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想要就拿来不想要就丢掉的物品吗??”

宋迟黎一惊,似是完全没想到他的这种想法,皱眉:“我没有。你是个人,文澜。”

“我是吗?”文澜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如果我是的话,又为什么会被你们交易来交易去。说到底,你们都只不过下意识把我当成没有感情的、可以用来谋取利益的东西!”

他抓起手边的一样东西扔了出去,破碎的声音振聋发聩。“你走啊!”

不要再施舍、怜悯他,给他无望的爱,把他捧上希望的天堂,又摔下绝望的地狱,他受够这种感觉了。

宋迟黎走后,文澜望着一地的狼藉,终于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他快呼吸不上来。

咳呛出的气息是带着血腥味的,文澜迟钝地意识到他要发病了。

他几乎是狼狈地冲进房间,猛然拉开抽屉找药——

打开舒张剂盖子的一刹那,文澜忽然意识到,其实也没必要吸入气雾药剂,他可以死。

只要……忍一下痛苦,很快就过去了……

再也不用……

“咳!”

文澜猛地咳嗽了一下,渐渐只出气不进气,他虚弱地把气雾剂罩上了口鼻处。

直到药物渐渐产生作用,那种濒死之感才慢慢消退。

文澜眼眶酸涩,又倒了些其他的药片服用。

药瓶倒了,一个个小小的白色药片散落一地,围在身旁。

文澜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睡着了。

他再次眨眼,是好好地躺在床上,被角也掖好了。

天花板上的二百六十九处雕花仍旧,只是文澜眼中一片麻木。

哐啷——

炫目多彩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沉浸在扭动的身姿,冒着泡的海量啤酒相互碰撞,金黄色的透露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宋迟黎仰头喝了一口酒,玻璃杯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殆尽的酒杯很快又满上了。

乔陆英刚跟一个美女加了联系方式回来,一屁股坐在高脚凳上。“难得见你喝闷酒,发生什么了,跟兄弟说说。”

宋迟黎不答反问:“你以前跟文澹是同学?”

“昂,”乔陆英应了声。“大学同学,之后出国了偶尔也在华人联谊会上见过。”

宋迟黎静了一会,“那你听说过他弟弟的事吗?”

得,乔陆英就知道肯定是跟文澜有关的。

他点头,“听当然是听说过的,我还远远地见过一次。”

那应该是夏天,炎热的时候大家都穿着短袖,但来找文澹的那人不一样,看着挺清瘦文弱的一男生,还穿着长衫,感觉风一吹就要倒了,文澹时不时还会扶他一下。

乔陆英早听说过文澹有一个身体不好的弟弟,当时就感慨兄弟感情是真好,弟弟病成这样了还坚持来找哥哥。

“怎么,你跟家里那位吵架了?”回忆着回忆着乔陆英忽然反应过来。

宋迟黎一言不发地喝酒。

乔陆英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煞有介事地说:“我跟你说,男人不能太好面子,吵架了你就去哄呗。哄不成就抱,抱上去就亲,亲着亲着不就床头吵架床尾和了嘛。”

宋迟黎嗤笑一声,乔陆英这种万年单身汉,理论知识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和文澜之间最大的问题,根本不是谁哄谁的事。

原本他并不知道文澜已有心仪的对象,不知道对方心有所属。他爱着文澜、照顾文澜,以为他们两个是双箭头、文澜也被他打动喜欢着他。

可结果呢,现实给了宋迟黎当头一棒。

文澜真正喜欢的是自己的亲大哥,文澹。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平等的关系,文澜是被逼的一方。

这不应该。

从一开始宋迟黎就不应该强迫文澜的。他太自以为是了。

文澜浑噩地拿衣服洗漱时,才发现衣柜里属于宋迟黎的那一半已经空了。

——宋迟黎搬走了。

他们不再住在一起,距离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远。

想到这,文澜的心脏钝痛。

他在家等了很久,他想等宋迟黎回来给对方一个解释。却等来了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助理半扶着宋迟黎下了车,不时掐着嗓子叫出声:“哎哎,宋总,小心点……”

他对文澜颐指气使,“哎那谁,光看着干什么,来帮忙啊。”

文澜冷下脸,“你是谁?”

助理一手叉着腰,“我是宋先生的贴身生活助理。”

“把他交给我,”文澜上前去扶。“你可以走了。”

助理不让,“你又是谁?”

文澜思绪恍惚了一下,是啊,他是宋迟黎的谁,他该用什么身份介绍自己?

幸好这时管家来了,急匆匆地帮忙稳住宋迟黎,并对助理说:“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邵伯平常连重物都不敢让文澜提,更何况这个大个人全压在身上。“二少爷,您小心。”

“二少爷?”助理忽然出声,若有所思。“你是文澜?”

文澜皱眉,“你想说什么。”

助理笑出声,笑容明媚嚣张。“原来是你啊,我说是谁这么不识好歹,惹宋总不高兴了。”

文澜心下一凉。

助理还在继续说:“你说你,病成这样,估计也承担不了照顾好宋总的责任,还是别占着茅坑……”

话没说完,邵伯沉着脸,保镖听命上前捂嘴反扭动作干脆利落把人带下去了。

“二少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人估计脑子有点问题。”管家先生忐忑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文澜沉默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那人说的也没错。

管家帮忙把宋迟黎扶到了床上,文澜便让他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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