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保护好王爷,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十个人头都不够砍。”
夜风萧瑟,一行人站在马车旁,为蔺泊舟送行。
“带来的十几个王府护卫伪装成家丁,再不敢多带人了,隻恐怕被认出来。”
陈安老泪浑浊:“王爷,到了京城,速速来信!”
今夕不同往日。
去京城这一路,只怕危机重重,有去无回。
“放心,本王去了京城,立刻禀报陛下,送调令让你们回辜州。”
蔺泊舟被他搀扶着踏上了马车,步履稳当。
孟欢回头看向了这片营寨和营寨里的数万人,蔺泊舟深夜走,以免惊动大家,人多口杂暴露行踪和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有人知道蔺泊舟走了,但大概四五天弹尽粮绝时,他们会自然而然地回归团营,吃起皇粮。
这时候,哪怕有人泄密,也没人能追上蔺泊舟了。
“上路了。”
简单一句话,马鞭扬起。
马车粼粼,逐渐驶入了夜色中,逐渐被风雪和黑暗吞没。
“公子, 奴才到处去问,都说摄政王死在了辽东。”
傍晚时分。
京城北门外几株大槐树下,木头支起的摊子旁放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风尘仆仆的健仆,另外三个人坐在茶棚。
三人穿得不算有钱,衣裳却也干干净净,其中一个年纪小一些,模样俊美清秀,双手抱着茶杯呼呼吹气,热雾洇湿了他白皙的额头。
“哥,不烫了,给你喝。”
他把茶杯递给身旁的青年男人。
他青年男子高瘦,眉眼极为俊雅,但似乎眼睛不便,让他牵着手缓慢地摸到了陶碗。
他们喝茶,健仆走到他们身旁说了这句话。
“死在辽东了?怎么会这样?这可是监国摄政王啊!陛下年幼,朝事可都归他管呢!”三人当中身材较为魁梧的男人声音洪亮,模样无比错愕。
茶棚里其他吃茶的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议论:“谁知道啊,也有说是造反自杀的,也有说的被逼自尽的。好端端天上一个活神仙,不久前还呼风唤雨,怎么就死了。”
“我听说,是他打了胜仗,被奸人暗算,下药毒死的!”
“……”
声音喧闹。